安兴帝啊了声,颔首道:“是有这么回事。那东西好用得很,再大再深的伤疤都能无影无踪毫不留痕。”
越崚非微笑,“现如此臣倒是想问陛下讨些玉肌膏回去了。”
一炷香后。
越崚非从御书房出来,将装了三个玉瓶的匣子交给顾卓拿着,转到护銮卫处查阅卷宗,顺带安排明日就要开始的三法司会审。这事得紧着些办,在陶雷回京前就尘埃落定让他无力回天。
待到踏上归家路途时,已经是申时正。
他下轿后疾步而行,捏着小匣子暗自思忖,该怎么劝着小丫头把这药用了。
这膏他打开看过,淡淡生香,骗她是治疗创口的伤药恐怕不成。若说是让肌肤重新恢复细腻莹润的祛疤药,她八成能猜出此等好物是宫中所造,定会觉得太麻烦他了,不肯用。毕竟他身上也有伤疤,自个儿都没想过祛疤却突然掏出这东西来,以她的聪慧定能猜出是特意为她要的。
得想个周全的法子。
越崚非正左右衡量着,行至逸昶堂院门口,搭眼看到陆源正撸起袖子冲到院外,俨然一副干架的做派,方向对着的是内宅。
看三爷回来了,陆源脚步一顿,飞奔过来,双目里聚起的怒气还没散,“爷,小俞被那位表小姐留下问话,属下正打算去看看。”
越崚非目光骤然凝霜,冷厉逼人。
陆源脑袋压得很低,“属下知错。原是想着小俞这年纪的小姑娘都喜欢花,让她去花园里摘几朵回来玩。谁曾想被表小姐知道了,直接拦了她问话。”
跟着的是奉墨几个小厮,一个过来通风报信,其他的留下看情况准备动手。
越崚非把匣子交给顾卓拿进书房,方向一转朝后宅走去,脚步不停吩咐道:“逸昶堂西跨院收拾出来,空地辟出全作花圃。”
陆源小跑着跟上,只觉得听错了:“啊?”
三爷最厌恶娇滴滴的花朵了也烦其甜香,素来只喜草木。
今儿这太阳是打哪边出来的。
北边吗。
“马上就要入冬,院中除去花圃外再做个小暖房。”越崚非面色冷峻声音沉沉,加快脚步,“保证一年四季都有花开。”
那样她便不用委屈得非要到后宅摘花了。
第4章 第 4 章 没人能欺负她
侯府的花园占地不大,胜在设计精巧,花开时节十分美好。现有深秋的菊花绽放,朵朵金黄富贵华丽。
现临近傍晚,太阳西斜。
清语手执几根花枝,低头望着眼前的青石板地面之间缝隙里偶尔冒出的些微青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