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芝欢没有转头,但却能感觉到毕正在看她。
她有点怕被他骂——关于妥协那一部分——所以轻轻咬住了嘴唇。
“你别听柏雷那一套,你的坚持是对的。”
毕正看着她,用一种彷佛兄长开解妹妹的口吻柔声说。
“你那个不叫固执,也不叫钻牛角尖,你是坚持你的原则,是对自己的感情负责。”
“人总有脆弱的时候,但那只是情绪的正常周期,不是妥协的理由——千万不要被柏雷带歪了。”毕正尤其强调了最后一句。
“我真怀疑......”梁芝欢有些不适应他这么温柔,故意打趣。
“你是不是打算像开解总经理一样开解我啊?难道你也要当我的‘知音哥哥’?”
果然,旁边的人立马瞪她一眼,换上了严厉的口吻。
“还有,记得把那个人拉黑,就不会收到短信和电话了!”
……
*
送完毕正从机场回来,梁芝欢一回家就躲进房间,往床上一躺。梁芝荣奉母之命,来叫她去楼下理发店做个发型。
“我累死了……不去。”
“你干嘛去了?累成这样。”
“滑冰……”
“跟谁?”
“朋友……”
“那个不靠谱的?”
梁芝欢躺着床上翻了个白眼:“你别再把这三个字挂在嘴上,总经理现在既成熟又稳重。”
“你是说酗酒、乱亲女生?”
“哎……随你怎么想。出去,让我睡会儿。”梁芝欢觉得头大,不耐烦地赶他走。
梁芝荣威胁她说要告诉她爸。
“去讲去讲,省的晚上还要去见谁谁谁。”
梁芝欢听到门被甩上的声响,她不知道弟弟会不会真的去讲,也无所谓了——大不了他们就认为她有了一个上司男朋友呗。
梁芝欢闭上眼睛休息。
这一天发生的一个个场景,还有昨天的一幕幕片段,像自动放映一样在她脑海里重现。
因为这些突然发生的意外,她度过了两天特别的春节——特别到,回想起来竟有点恍然如梦的感觉。
她很快睡着了,而且做了个梦。
绚烂的烟花在一片漆黑的夜空中不断绽放,缥缈婆娑。
她和一个男人手牵手,在人流如织的石头路上奔跑。她并不知道要跑去哪里,只是乐呵呵地跟着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