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用英语和威尔士语交谈,有些单词凯瑟琳能听懂,有些则不能,凯瑟琳张皇无助地站在人群里,玛格丽特·波尔扶着她的手,凯瑟琳立刻紧紧握住。“是汗热病。”他的医生一锤定音,“我会给殿下开一些药剂。”
“喝了药剂他就可以好起来。”她充满希望地看着医生,而医生目光闪烁,语焉不详道,“殿下的身体很强健,这种病和体质有关,为了防止传染,您应该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应该回到自己的房间------当看到她亲手布置的坐垫和矮桌,她才回过神来。“我要祷告。”她坚持道,当她蒙上面纱来到祭坛边时,她发现许多先前曾经围在亚瑟床边的重要人物都来到了这里,看到她,他们的目光不算友善,只有格鲁菲兹主动起身示意她来到他那里,她立刻如蒙大赦。
她跪在祭坛边,不断念诵着天父、圣母和圣子,当晚钟响起时,她的双膝已经无法移动,格鲁菲兹拉了她一把。“谢谢。”她松开他的手,“殿下怎么样了?”
“他还没有退烧。”格鲁菲兹犹豫道,但很快,他重新宽慰道,“殿下真的非常喜欢您,我想,哪怕是为了您,他也一定会好起来。”
他会好起来,凯瑟琳不断提醒自己,我们都是上帝的宠儿,我们才刚刚相爱,我们还没有一起度过第一个春天。进入夜间,凯瑟琳也毫无睡意,每过几分钟她便要派侍女去打听亚瑟的消息,她自己浑然不觉间隔的短暂,最后她终于按捺不住,执意要来到亚瑟的房间外。
她看到他床边堆满了药瓶和药剂,她精心布置的帷幔被粗暴地扯开以腾出更多的空间,身着医生制服的人来回奔走,她只能影影绰绰看到一个模糊的金发影子。当其中一个医生离开房间时,她急忙拦住他:“他怎么样了?”
“他没有退烧。”
“但也没有更恶化,不是吗?”她试图从医生嘴里套出一些安慰的话,而再一次,医生躲开了她的目光,期期艾艾道,“我们应该去伦敦找医生,如果来得及的话......”
“你在撒谎!”凯瑟琳愤怒道,她感到她的世界天旋地转,昨天,他们还在床上甜蜜地期许未来,今天他便躺在床上性命垂危,“不可能,他还那么年轻,他还有那么多事要做......”她忽然提起裙摆想要冲进房间,“我要亲眼看看他,这一定是恶作剧,你们都在骗我!”
“您不能进去!”医生拦住她,“殿下的病会传染,您不能靠近,如果您此时已经有孕在身......”
“没有孩子!”她几乎是立刻找到一个能令她来到亚瑟身边的借口,“我们没有圆房,也不会有孩子!”
医生一怔,而后她迅速冲进了房间,房间此刻被刺鼻的药味笼罩,而亚瑟躺在床上,她只能听到他急促的喘息声。“亚瑟......”她叫他的名字,床榻上,亚瑟勉强抬起头,他顿时开始发抖,“离开!”他嘶吼道,“快离开,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