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阙微微一笑,避开了他的眼神,“不过是确认一下……皇城内外夜间的巡军罢。”
“你……你把她怎么了!?”
“如有一天,你和我失去联系超过三日,你便拿着里面的东西,不惜一切代价,前往西风军,亲手交予李元阙。”
光渡揣度着皇帝的意思:“安内而后达外安,陛下洞察深远。”
他们在筹谋的是最慎重之事,也是最需要耐心等待的,他们手里握着一根根轻飘飘的稻草,用稻草搭建一座围起来的城,每一根放下都很轻,不会有太大动静,也不会让别人警惕,可是摧毁的那一刻却会声势夺人,绝无挽回之地。
门严丝合缝的关上了,从里面上了栓。
果然时机刚刚好。
“明白吗?都啰耶。”光渡神色严厉地确认着,“这代表着你无论如何都要活下来,活着把它拿到手,再把它送到该去之处。”
皇帝脸上的急切,慢慢转为木然和困顿。
光渡站在原地,定定看了他一会,才道:“有备无患罢了,你不必想这么多。外面的人,你都搞定了?”
他没有叫光渡起身,“既如此,待王爷班师回朝,孤该亲自去迎,方显得出孤对军将的器重之心。”
即使是能抓住这个孙五的把柄,也是多亏了药乜绗这半个地头蛇送来的情报,要不宋雨霖也没有办法这么快定位到具体的人,再立刻打包带走。
他是要在这次进京之时动手吗?
李元阙:“正有事要请教光渡大人。”
到了既定的日子,光渡便独身入静室闭关,潜心解象,方才出关。
光渡回过身,“所以今日交给你一个新任务。”
可是只要等到搭好那一日,再上一把火,便会轰然崩塌。
“搞定了,小宋娘子送来的东西很好用。”都啰耶松了一口气,扯了扯自己的眼罩,“剩下三个,是不是没有这个孙五这样好弄了?”
但这封信还没完。
即使李元阙如今眼睛复明,但在光渡熟知他底细的,知道他这眼睛终究比完全没受伤时要差一点,比如说昏暗之处比常人更难以视物。
光渡皱着眉看完了宋珧的信。
这是宋珧从河北寄来的信。
以往,都啰耶只会在战场上直来直去的杀敌,如今在光渡身边跟了一阵子,见识了几分中兴府的官场,他也学会了如何皮笑肉不笑的说话:“安心听话行事,总没人想要你们的命,你这娘子也是幼时失散的青梅竹马,能再次相逢也不容易。更何况光渡大人本就是陛下那边的人,我们听陛下的话,更该听光渡大人的话,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