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啊,毕竟咱家这几年来,家中产业都被你败光了,仆人全辞了,剩下的钱被你拿去赌了,连娘被你气病的时候,你拿不出她的药钱,后来她死了,你又拿不出她的棺材钱,还是靠我这个逆子在外头当郎中,才勉强攒钱给娘亲置办的后事,你仔细想想你做过的事,想不起来我替你想,这个时候,你就别拿自己当老子了啊。”
床上的人半晌没说话,就在光渡禄同准备将手探过去,看看自己爹是不是真殡了的时候,中年男人从床上伸出了一只枯瘦的手,死死抓住了儿子,“你发誓,如果你不能让我们光渡家的姓氏在司天监重扬威名,你、你就……”
“啊啊啊,好好好,我发誓。”光渡禄同突然来了精神,充满期待道,“就罚我断子绝孙?”
“呸!想得美,就让你妻妾成群,子孙满堂!”
光渡禄同大惊失色,“我一断袖,你为何给我如此恶毒的诅咒!你到底是不是我亲老子?”
床上的人猛地倒了几口气,才颤颤巍巍道:“逆子,你好自为……”
手上的力气松了。
急促的喘气声戛然而止,只留下的一个人呼吸的声音。
“爹?”光渡禄同脸上那刻意的笑,慢慢消失了,“……爹。”
“即是讨债,可有字据?”
可他们晚到一步。
而宋雨霖跪在床边,握着娘亲的手,哭得浑身发抖。
这小子确实说得没错,事情虽然是这么一回事,但这小子也不能放到明面来说。
然而那刀片带着凉意,只是贴着他那处而过,并没有真的扎进去。
见宋雨霖安全回家,宋沛泽才将目光收了回来,看着面前的人,“带路。”
在一条无人经过的小巷中,五个壮汉将一个少年围在正中。
小小的姑娘一句废话不说,毫无惧色穿过满地翻滚的大汉,掏出袄子里的钥匙,敏捷迅速地开锁,门打开后“嗖”地一下钻了进去,不给她哥添一点乱。
宋沛泽神色很平淡,在那种平淡之下,却有一种极致的冷酷。
络腮大汉眼光发直,用力吞了一口吐沫,“表兄!这事你放心交给我!我一定把人给你绑过来、好好的地绑过来!”
他又扬声道:“雨霖,你先回家照看着娘。”
就这小身板,就这小腰,打一下怕都得断,他站在自己兄弟几个面前,他们一拳头下去,这小子能挡得住谁?
而娘手边有两只编好的如意结,缓缓飘落在地上。
可她哥身上干干净净的,连衣服都一处没破。
农夫有些羞赧,“这……这不合规矩啊。”
千恩万谢了一会,那农夫才搓着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