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个青年羽毛上的气息越来越浓烈,她几乎可以闻到无花果叶青涩的味道和独特的甜味。
为了遮掩羽毛的味道,羽人会给自己熏香,东朱身上是香根草的味道,看来这位是无花果熏香了。
她说:“没事,他病好了。”
“不要生气了,是我冒犯了你。”他轻声道。
“我没生气——出口到了,再见,悬朱先生。”
她伸出手指路,礼貌微笑。
作为领航员服务业,基本礼仪还是应该保持的。
“我现在身体不太好,飞不回去了。”悬朱的翅膀尖颤动了一下。
……这位现在是在做什么?
和东朱的性格完全不像嘛。
她坐下来,托着下巴看着他,冷笑:“我也不太好,我的渔网和鱼叉都没了,小船也差点也翻了。”
“对不起,我做得过火了。”他语气更加乖顺。
“你说这里不值得你来,可以送你出去了,现在我已经送到出口了,再见,悬朱先生。”她轻松地冲他道。
悬朱没说话。
他沉默了片刻,既没继续道歉,也没识趣离开,反而转移了话题。
他看了一眼海面,张开一侧翅膀,巨翼遮天蔽日地挡住了方向盘,他用手指了指那侧翅膀,语气受伤:“刚才拔了羽毛,好痛。”
墨黑的羽毛丰满顺滑,在风的鼓动下就能蓬松开来,支撑起万米高空。
她郁闷:“……”
第57章
怄气是一时的,悬朱留在岛上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
小情绪归小情绪,该捞的利益还是要捞。
她调转小艇方向,生怕悬朱反悔,拉大了马力。
但很明显,有人不打算配合她维持和平局面的举措,没有眼色地小声询问:“你还生气吗?”
不要问这个问题了!
她保持微笑:“我不在意。”
青年又靠近她,茫然无措地用手碰了碰她,低声下气:“我承认我的做法太过偏激,没有考虑到你的安危。”
她和善地道:“我是位贫困潦倒的可怜女人,自尊对我来说一文不值,悬朱先生能来这里已经足够了。”
悬朱笑了起来,无情地戳穿:“但是你何必把方向盘打得那么猛呢?”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她无奈,掰着手指头给他数:“一张渔网,一根鱼叉,燃油,对船的寿命造成的折损,打扰海底生物。”
“就这么多。”
“简单来说,我需要你赔给我渔网和鱼叉,其余的一笔勾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