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一如既往地在角落里长蘑菇,丛姜把果酱往外推了推,一脸僵硬地示意青斑可以尝尝果酱。
她叹了一口气,从没有几滴墨水的头脑里搜刮出陈年烂谷子来,试图让女孩平静下来,安稳地休息。
“青斑,你见过小螃蟹擦眼睛吗?”
青斑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停止抽泣,泪眼朦胧地摇头。
“沙滩上的风太大,把小螃蟹的眼睛上吹得全是沙子,所以它就会恼火地从腹甲里抽出两只软软的小刮子,弯下眼睛……”
“弯、弯下眼睛?”青斑实在不能想象,以为她口误,便问。
“螃蟹的眼睛像车灯一样竖起来,但它的刮子够不到,所以只好把眼睛弯下来,用软刮子刷刷掸掉眼睛上的沙子,然后,它又收回刮子,像揣手一样放回腹甲中。”她做动作示意道。
青斑对着她的动作自己想象硬壳小螃蟹熟练的动作,破涕为笑:“好好玩!”
总算让女孩暂时忘掉她离家迷路的糟心事了。
丛姜从灯下抬起头来正在看她,见她回头,他提了提嘴角,给她一个不温不冷的笑。
为了听讲给她的睡前故事,青斑乖乖去了绫顿的床上,坐好,支起双腿抱膝,一对大翅膀把自己拢起来,形成了温暖的保护罩。
从保护罩里传出青斑的声音:“现在我已经准备要睡觉了,我可以继续听故事了吗?”
睡前故事系列让她想起和缦的相处,虽然当时讲的是悬疑故事,但回忆及此,她还是忍不住微笑。
缦,要好好的。
在讲到第三个故事的时候,把自己拢在大翅膀中的青斑睡着了,呼吸绵长而安心。
绫顿也困倦地打了一个哈欠。
猫和乌鸦互骂,骂得战火纷飞唇焦口燥。
乌鸦站在狍子宽厚的背上,毫无愧疚之心地从狍子身上薅毛筑巢。
森林里两群鸟拉架互骂,但谁也不越过中间那条界线。
“你的脑子里就装着这些稀奇古怪?”她路过丛姜的时候,他轻轻出声问了一句。
她耸了耸肩:“我小时候住在森林里,时不时就能见到这些闹剧,也不是我的错嘛。”
他又笑了出来:“正符合你的天性。”
“我什么天性?”她直觉他不会有什么好话。
“顽劣。”
果然。
她呵呵为自己辩护:“我那么稳重。”
“表面来看确实如此,”他一针见血,“然而你什么时候不与那条小虎鲸胡混,我再收回对你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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