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师是祝苒的班主任陈咏竹,男老师则是祝苒今天第一次才见,身着一套深黑西装,神情严肃,四五十岁的年纪。
男老师把手里的试卷放在讲台桌上,看向教室里。在男老师即将看过来的前一秒,祝苒迅速低下头,动作里带着些无措和紧张。
是爸爸。
她攥紧了手里的笔,在心里默默想。
心里陡地染上一分雀跃,同时还有一分期待,祝苒低头许久后,终于下定决心抬起了头,嘴角勾起一个有些羞涩的笑来。
就在这时,教室关上的门突然被敲了两下,教室里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到那里,包括祝苒和那两位监考老师。
盛淮屿似乎是跑过来的,微微喘着气,额前几缕碎发无规则地散落,有些凌乱却更为他本人添了几分意气风发的少年气息。
他眉眼微弯,声音润朗,笑着道歉:“不好意思老师,我来晚了。”
少年意气,风华正茂。
祝苒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这两个词。似乎没人能对这样的少年人多加苛责,讲台上的两位监考老师同样如此。
陈咏竹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快进来。
盛淮屿于是走进教室,在看见另一位监考老师后熟稔地打招呼:“祝老师好。”
祝文成点点头,向来严苛的脸上浮现出几丝赞赏的笑意,是平日里祝苒极少见过的模样。
少年缓步进屋,在一个座位上落座。
很巧的,他的座位居然就在祝苒前面。盛淮屿拉开板凳坐下时,一阵微风刚好从屋里开着的窗户里溜进来,于是,带着清新柠檬香味的少年气息便灌入祝苒的鼻尖,如狂风过境席卷祝苒的脑海,夺去她所有心神。
是少年本身让她失神了吗?
其实不算。
祝苒只是没想到,虽然这个事实已经经由别人跟她重复过无数次——
她的爸爸,是真的非常喜欢盛淮屿。
祝文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虽然祝苒是他的女儿,但也很难回答这个问题。
在她的记忆里,一年365天,祝文成至少有300天是在学校里的。祝苒从小便跟着奶奶生活,至于妈妈,在她三岁时,就因病去世了。
年幼的祝苒失了母亲,犹如一只落单的雏鸟,渴望爱和陪伴天性使她格外贪恋爸爸的存在。
但祝文成工作忙,一心扑在学生上,平时大多住在学校,很少回家,更别提他性格冷峻严厉,大多板着一张脸,没什么笑颜。每每回家,祝苒总是既怕他,又想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