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晚上来我房间看护着我吧。”
他的模样极为欠揍,不讲理的话一句接着一句:“我不是英雄,没有那么高尚,所以救美要收报酬。你来我房间照顾我,全当还了我今天替你挡下那些热汤的恩情。”
祝苒:“……”
“当然了。”盛淮屿注意到祝苒奇异的神情,又道,“如果你不想来我的房间的话,我去你的房间也可以。不过就不得不得打扰并且撞破你的“不准闲人进入”的小屋里的秘密了。”
他格外加重了“不准闲人进入”这几个字,挑衅气味满满,虽是在表达着打扰别人的不好意思,但语气里却明晃晃地在表达着:还不是因为考虑到你多么穷讲究,一个破房间藏着掖着不让进也不让看。我没别的办法,只能不好意思地打扰你了。
毫无诚意,且嘲讽拉满。
祝苒看着这样的盛淮屿,之前消沉的情绪一扫而光,变成了大大的无语。
她用力提起一口气,满目不可置信,但看着盛淮屿面对她质问的眼神而不躲不避,目光轻轻靠下,又看见盛淮屿的衣服因为被热汤打湿而皱巴巴地黏在他身上的样子,停顿两秒后还是选择了妥协:“……行。”
但还试图为自己争取些权益:“只在你觉得疼的时候,我才去。”
盛淮屿听完后低下头,装作思索着长长“嗯”了一声。翘起嘴角,他笑得像是偷了腥的狐狸般,爽快同意:“好!”
他点头的一瞬间,祝苒立刻就开始后悔。
完了,绝对是又上当了。
虽说盛淮屿的方式也称不上是在安慰人,但必须承认的是,他短短的几句话的确让祝苒刚才不好的情绪没有了。而就算再想起来中午的事故时,脑海里也会很快浮现出盛淮屿刚刚厚脸皮的样子。
虽然她的确是应该好好谢谢盛淮屿,但一想到刚才,就让人觉得真的是……
让人超级无语啊!
感觉就是在故意捉弄别人一样。
祝苒想着,用力皱起了眉。她看着自己手里拿着的、盛淮屿刚刚换下来的脏衣服,突然恶从胆边生,快速揉成团在手里狠狠搓弄了好几下,权当发泄。
发泄完,她把盛淮屿的衣服全都扔进洗衣机里,然后回到客厅坐在了沙发上。屋内很安静,祝苒听见了从浴室里传来的隐隐流水声。她沉默着兀自听了会儿,很快又忍不住担心起来。
他伤着一条腿和一只胳膊,自己一个人在浴室里能行吗?
祝苒看着不远处那扇磨砂玻璃门,有些想去门口守着,只等盛淮屿有事来喊她。
这想法只在祝苒脑海里出现了一秒,很快就被她甩出脑海了。
这绝对不行,万一刚好被出来的盛淮屿撞上,那可是了不得的。说不定,她还得背上觊觎盛淮屿的身体,妄图耍流氓的罪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