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冬梅喘息着,目光在三人脸上扫过:“你们……就这么缺钱?”
郑明华嗤笑一声:“废话!谁不缺钱?有了钱,我媳妇才不会和我离婚!”
谢向阳眼神却飘忽不定:“医馆生意再好,能有多少钱?我想出人头地,想让您过上更好的日子,这些都需要钱啊。”
谢冬梅又看向郑湘仪:“你呢?湘仪……你又是为了什么?”
郑湘仪眼神一厉:“谢冬梅!你这个庸医!当年我爹病重,因为你诊断失误让他没了性命!我妈知道后生下我难产死亡!我恨不得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你那时还是婴儿,你知道什么?”
“呵,那你得感谢你那个好弟弟谢建军!是他告诉我,你害死了我爹妈!”
谢建军?她的亲弟弟?
许是觉得谢冬梅已经油尽灯枯,翻不起什么浪花了,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将这些年积压在心底的龌龊和算计,都当着谢冬梅的面说了出来。
谢冬梅终于知道她们家的不幸是怎么来的,罪魁祸首竟是她的好弟弟谢建军!
谢家是中医世家,谢冬梅的父亲谢桢还是赫赫有名的神医,可是谢建军没有医学天赋,谢桢只能把谢氏医馆交给了谢冬梅。
谢建军不服离家出走,连谢桢的最后一面都没有来见,直到谢向阳出生,谢建军抱着谢向阳求到谢冬梅面前,他们姐弟才又有联系。
谢建军在外欠了不少赌债,打算变卖还债,谢冬梅不忍祖宅被卖,便让谢建军把祖宅卖给她,还让谢建军在祖宅住着。
没想到谢建军见谢冬梅这么有钱,心生嫉恨,打着吃绝户的目的讨好她,一步一步将她的亲人置于死地,让她众叛亲离!
谢冬梅默默地听着,每听一句,心中的恨意就浓烈一分,那股回光返照的劲儿,也似乎更足了一些。
终于,到了一处山坳。
谢冬梅指着前方一处不起眼的土坡,气若游丝地说:“在那儿……下面有个地窖……”
郑明华和谢向阳一听,立刻扔下谢冬梅,兴奋地冲了过去,郑湘仪也紧随其后,生怕自己落后了。
谢冬梅冷冷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她时常需要上山采药,对这后山的地形了如指掌。
那是一个废弃多年的猎人陷阱,足有三四米深,下面还插着几根当年猎户用来捕猎野猪削尖了的竹子!
“啊——!”
“救命啊!”
接连三声惨叫伴随着重物落地的闷响,打破了山林的寂静。
“妈!救命啊!拉我们上去!”郑明华最先反应过来,惊恐地大喊。
“谢冬梅!你这个毒妇!你敢算计我们!”郑湘仪的尖叫声充满了怨毒和绝望。
谢向阳则带着哭腔哀求:“妈!求求您,救我出去!我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您!”
谢冬梅缓缓走到陷阱边缘,低头看着下面三张因为恐惧和疼痛而扭曲的脸。
陷阱底部的尖竹桩,已经刺穿了他们的腿脚,鲜血汩汩地冒了出来。
“孝顺我?算计我?”谢冬梅的声音轻飘飘的,“你们也配?”
她弯下腰,捡起旁边一把不知是谁丢下的破旧铁锹。
“妈!你干什么!你疯了吗!”郑明华看着谢冬梅的动作,吓得魂飞魄散。
谢冬梅不答,只是扬起铁锹,一铲一铲地将旁边的泥土奋力铲进陷阱里。
“不要!谢冬梅!你不得好死!”郑湘仪凄厉地咒骂。
“妈!我不想死!求求你!求求你!”谢向阳哭得涕泪横流。
泥土纷纷扬扬地落下,一点点掩盖住他们的身体,也一点点隔绝了他们的呼救声。
谢冬梅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动作,每一铲下去,都像是把她这辈子的愤怒和仇恨,狠狠地砸向那三个畜生。
直到最后一铲土落下,彻底掩盖了那绝望的声息,谢冬梅才觉得胸口那股憋闷了许久的恶气终于散去了大半。
她扔掉铁锹,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地瘫倒在地。
她不甘心啊!
还有谢建军那个始作俑者还没惩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