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只剩下两人,燕昭的目光重新落在青禾身上,看着她那副柔弱无依的小模样,心头的烦闷又化作了怜惜。
小姑娘连喝药都要人操心,得想办法赶紧把她带入宫中,由他亲自照顾才行。
他大手一伸,将她捧着的暖手炉拿走,然后用自己的大掌包裹住她那双微凉的小手。
云府的下人都是死人,一天天在忙什么?青禾的暖手炉都快没温度了,也不知道换。
她的手指纤细得像玉做的嫩笋,柔弱无骨,被他宽厚滚烫、带着薄茧的掌心完全包裹住。
“手这么凉。”他低语,语气带着责备,更多的却是心疼。
他双手拢着,将她的两只小手,完全包裹在自己温热干燥的掌心里,缓缓揉搓,试图将暖意渡给她。
青禾乖顺地任由他握着,长长的睫毛低垂,遮住了眼底复杂的情绪。
是他不管不顾地趁人之危,恩泽太过。
多余的馈赠,未能被菟丝子的柔嫩及时吸收,才让她在刚刚及笄的年纪,就有了这个小皇子。
母体柔弱,小皇子又折腾她,云府下人又在忙着云澈的身后事,她是有些委屈的,也有些责怪他那日的肆意妄为。
当时,她那样求他,求他饶过她。
他却因为她给他的是清白的身子,兴奋不已,不听不顾。
甚至在偌大的床榻上,更肆意地摆弄她。
那些风月手段,刚刚及笄的她,如何承受得住……
回忆闪过,她微微侧过头,将脆弱无辜的小脸儿,轻轻贴靠在他结实的手臂上,隔着墨蓝的衣料,汲取他的温度,诉说她的委屈:“陛下,小皇子不够乖巧,折腾禾禾……”
“安胎药太苦了,禾禾也不想喝……”
这娇软的抱怨,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像小猫爪子轻轻挠在燕昭心上。
他心尖一软,他低头,看着臂弯里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眼神柔和下来。
“良药苦口。”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哄劝,“为了身子,为了孩子,也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