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木深拉着秋南亭的手,一步步慢慢地走着,两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像是延展到遥远的尽头。
“找得到回家的路吗?”程木深忽然侧过头,打破了片刻的静谧,目光温柔地落在秋南亭身上。
秋南亭抬眼,摇了摇头。
程木深轻笑,手掌温热,捏了捏他的手心,“没关系,我会带你回家的。”
这句话像是轻柔的风,一下子吹进了秋南亭的心里。他忽然停下了脚步,怔怔地站在原地,抬头认真地看着程木深,仿佛要透过那双眼睛看到他心底最深处。
“怎么了?”程木深也停下,回过身,疑惑地望着他。
“能再说一遍吗?”秋南亭的声音不大,眼神依旧未离开程木深的眼睛,眼底泛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和期待。
程木深微微一愣,然后拉起秋南亭的两只手,凑近他,“我会带你回家。是这句吗?”他眉眼弯起,带着笑意,“我哪里说错了吗?”
秋南亭轻轻摇了摇头,“那如果我的家,不在这里呢?你也会带我回去吗?”
程木深愣了片刻,然后伸手轻轻地捏了捏他的脸蛋,笑道:“在哪里都可以啊,反正你在的地方就是家。你去哪,我就去哪。”
秋南亭听着这话,感觉胸口暖意涌动,好像一瞬间所有的不安和惶惑都烟消云散了。
他没再说话,只是猛地抱住程木深,脑袋在他的胸膛上轻轻蹭了几下,像只寻找依靠的小动物,嘴里含糊地说着:“好,那你要负责把我带回家。”
程木深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眼中尽是宠溺,轻声应道:“知道了。”随即他俯身,双手一提,让秋南亭攀上自已的背,背起他,脚步轻快地沿着泥路飞奔向老房子。
秋南亭的房子看起来外表虽然修缮过,但仍带着岁月的痕迹。斑驳的土砖墙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浅黄色的光泽,瓦片整齐地铺在屋顶上,略显老旧,却坚实如昔。
钥匙还是从闵建军那儿拿的。推开木门,陈旧的嘎吱声在寂静的院落里响起,屋内的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久未住人的沉闷味道,灰尘悬浮在黄昏的微光中,缓缓下落。
四周的家具都还在原位,只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床上的被褥颜色已因时间的流逝变得暗淡,秋南亭轻轻抚过床沿,指尖沾上了一层细细的灰尘。
程木深从身后走来,拍了拍秋南亭的肩膀,接过他的行李,轻车熟路地开始忙碌起来。
他先是打开窗户,让新鲜的空气涌入,将屋内的陈旧气息一扫而空。接着他拿来干净的床单和被套,麻利地将旧的褥子掀开,一角一角地铺上新的床单。
程木深的动作熟练而流畅,手指穿梭在枕套和被子的褶皱间,仿佛对这一切轻车熟路。
秋南亭坐在旁边的小木凳上,安静地看着他忙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