餍足的男人脸埋在他的颈间,降下些温度的呼吸轻柔地拂过细腻的皮肉。
“今天怎么这么乖?”
秋南亭半是困顿半是心虚,用劲把人脑袋按住。
“给你说个事,你别忽然生气。”
“好事坏事?”敖朔果然想抬头看他,被无情地按了下去。
“算不上好事,但是不是什么坏事。”秋南亭右手按着人的脑袋,左手悄悄往下滑,把敖朔壮硕的身躯抱了个大半边。
“你说吧。”敖朔被秋南亭哄得服帖,再没有这么安心的时刻。
“我要去别的地方了。”
秋南亭话音刚落,手底下的人果然开始挣扎起来。
“别急别急!”
“要去哪儿?”敖朔的声音一下子就变了调,比刚才高了好几个度。
秋南亭赶紧拍着他剧烈起伏的背,温言细语哄他,逐渐红了眼眶。
“为什么不让我看看你。”敖朔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也不再挣扎,只伸手把人抱紧。
“我怕看见你,”秋南亭吸了吸鼻子,“我就不舍得走了。”
敖朔沉默半晌,手伸上去在他脸上胡乱抹了抹。
秋南亭被他戳到鼻子迫不得已往后仰了仰,破涕为笑。
敖朔趁机捧住他的脸,轻轻吻去他无声滑下来的泪水。
“就不能不走吗?”
秋南亭的睫毛被泪水糊成一绺一绺的,被敖朔的嘴唇弄得乱糟糟的。
“不能我走了,你要来找我好不好?”
“肯定会来的。”敖朔眼眶发烫,把人揉进怀里。
等到阳光透过厚重窗帘的缝隙挤进房间时,双人床上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身影,还保持着双臂虚环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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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南亭擦干脸上的泪水,环顾了一圈陌生的环境。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狭小而破败的屋子。房间里的光线昏暗,窗帘因为潮湿而紧紧黏在一起,无法遮挡外面的景象。
窗外是隐隐可见的大海,天气很一般,灰蒙蒙的一片,与这间屋子的气息相呼应。
地面上散落着各式各样的杂物,未拆封的泳圈、五颜六色的泳衣、以及各种沙滩玩具,像是被随意堆放的废弃物,充斥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
房间里有一种长期未曾通风的潮湿味道,空气中还夹杂着海水的咸腥味,令人不禁皱眉。
墙角堆积着几只破旧的纸箱,里面塞满了折叠不整的泳衣和已经变形的游泳圈。
床边的桌子上胡乱放着一些账本和几罐速溶咖啡,仿佛在无言地诉说着这里主人的生活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