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后,车队突然停下来。
公路中央有五六只关节扭曲的畸变体在啃食腐烂的血肉,还有一丛畸变藤蔓将前路彻底堵死。
“下车,清路!”
引擎熄火,车门洞开。
小队成员迅速组成松散阵型,枪口与刀锋指向嘶嚎的怪物。
晏昭的火焰率先炸开,点燃畸变藤蔓。
突然,几只潜藏的畸变体从侧翼废车堆后闪电般窜出。
速度太快,枪口根本来不及锁定。
“晏凌!”
祝鸢挥手泼洒出透明水幕。
晏凌听到祝鸢叫他,指尖寒芒一闪。
水幕瞬间凝成一堵厚达半尺的弧形冰墙,险险挡住扑来的畸变体。
这比晏凌自己铺开冰墙的速度要快上数倍,且祝鸢洒出的水足够多,形成的冰墙也异常坚固。
趁着这短暂阻挡,外围队员迅速解决畸变体。
祝鸢跟晏凌目光短暂交汇,不需要过多言语,就完成了一次完美配合。
晏凌从未有过如此契合的配合体验。
仿佛她澄澈的水流生来就为承接他冰霜的力量。
这份默契带来的高效与强悍,让晏凌内心鼓动着惊异的悸动。
之后一整天,类似的场景不断上演。
车队第三次被畸变藤蔓阻拦时,祝鸢的水流精准地从藤蔓根茎脆弱处冲刷而过,晏凌的寒气如影随形,藤蔓冻结,几刀劈碎。
第四次遭遇畸变秃鹫群低空扑袭,祝鸢掌中喷洒水流。
晏凌隔着数米远,寒气扫过,漫天水珠化作密密麻麻的尖锐冰凌,如同致命的霰弹,将秃鹫炸成血雾。
晏昭好几次看到背靠背站立的祝鸢和哥哥,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一股焦躁的郁气在晏昭心底灼烧。
哥哥明明讨厌祈愿姐,战斗的时候凑那么近干嘛!
晏昭狠狠踢飞脚边石子。
太阳跌入地平线时,车队总算看到了一座废弃小城的轮廓。
“1号车和3号车先进城,就近找结构完整的建筑过夜,我们押后。”
晏凌用对讲机通知小队众人,晏昭坐在后排,忽然凑近祝鸢。
“祈愿姐,等到了安全地方,你教我格斗好不好?我不想只会扔火球,想像你一样,靠真本事战斗!”
副驾驶的晏凌眉峰紧蹙。
基地里,老师请了最顶尖的格斗教官,这小子惫懒应付,如今倒上赶着向一个来历不明的流浪佣兵求教?
那点少年情愫,简直不要太刺眼!
晏凌本以为祝鸢会拒绝,因为她一贯冷漠。
怎料祝鸢眼尾露出几分纵容的暖意,“好啊,姐姐教你。”
蓦地,一股无名滞涩猛地堵在晏凌胸口,连引擎的轰鸣都感觉刺耳。
几人没注意到,司机蒋晨阳不时抓挠着渗血的手臂,逐渐泛红的双眼通过后视镜死死盯着祝鸢,眼中闪过冰冷刻骨的杀意。
就是这个贱女人,像宰鸡一样割了他兄弟刘刀的喉咙!
“草!!”
蒋晨阳突然猛打方向盘。
嗤啦——
砰!!!
车身在高速行驶下猛地向左侧急转,祝鸢所在的那半边狠狠撞上道旁尖锐凸起的金属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