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又开始变得滚烫起来, 痛意从四肢五骸发散出来。
时银咬着唇, 将呻吟声压制住,唇畔被他咬出了一道血口都不自知。
身下的床单被时银攥在手上, 拧成了条。
好痛,说不出来的痛。明明他根本没有受伤, 可是为什么还会这么痛。
“赫单尘......”时银咬着牙,他心中默念着那人的名字。
他说过, 他会来的。
看着赫世虞熟睡的脸庞,时银再一次抬脚踢在了他的身上。
若不是他, 自己怎会受这般罪。
可惜,赫世虞身躯魁梧, 踢在他身上, 疼的人反而是时银。
时银蜷缩起脚趾, 额间渗出了细密的汗液。
他想, 他应该也向沈自疏讨要瓶什么药物, 同赫世虞一起睡死过去算了。
门外守夜的太监宫女也忍不住捂嘴打了一声哈切, 可是时银的意识却愈发清醒。他甚至能够感知到这些疼痛分别来自于身上的哪个部位。
“唔——”时银咬着被角,还是没能够忍住溢出了声。
他抓着自己的手,白日里快要痊愈的手腕,被他挠的伤口又裂了开来,鲜血染红了身下的被褥。
“赫单尘......”此刻, 光是念着他的名字, 身体似乎都会缓解些许。
于是,时银躺在赫世虞的身旁, 嘴中叫唤着的却是赫单尘的名字。
胸前的衣裳不知何时被敞开了,露出了白皙娇嫩的胸脯。只是上面交错的抓痕看得人触目惊心。
“我似乎听见了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不知是不是时银的念想起了作用,床头突然出现了一抹黑影,悄无声息地。
时银掀开一只眼,额头的汗液顺着淌下,流进了眼睛,在眼角留下了一道浅淡的白痕。
“你怎么来的这般迟。”时银开口,他有些委屈,胸腔处酸酸的。
明明早就约好了的。
“娘娘是在怪我吗?”赫单尘站在黑暗中,眼眸发着碧绿的光。
“没有、没有在怪你。你可以过来吗?”时银喉结滚动,他现在,无比渴望着赫单尘的靠近。
赫单尘看着时银急切的模样,歪头浅笑,清冽低沉的嗓音,就像是在这夜间盛开着的一朵曼珠沙华,焰红的,引诱着人上前去触碰。
“可是娘娘,你是父皇的妃子,我和你躺在一张床上怕是于理不合。”他皱起眉,似乎是在苦恼着。
“呜——”时银呜咽出声,圆润的眼眸泛着泪光,“我现在不是娘娘,也不是他的妃子了。”
“那你是谁?”赫单尘的嘴角噙着笑意,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时银意识溃散,却努力狡辩的模样。
他自然是知道他有多痛,没有人会比他更加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