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吧,七皇子。”陈立眼神轻蔑地朝门内一点,随即挥了挥衣袖,侍在了门外。
赫单尘一个人走了进去。
一抬头,赫单尘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时银。
彼时,时银正闭眼靠在卧榻上。几日不见,他似乎消瘦了许多,衣服松垮地罩在身上,脸色苍白几近透明,两颊深深凹陷。
赫单尘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
“陛下,您好了吗?”时银实在是睁不开眼,沉重的疲惫感将他淹没。他的声音嘶哑、低沉,宛若圆棍轻敲水面的声音。
无人应答。
“陛下?”时银再一次确认着,他能感受到此刻有人正站在他面前。
睁开眼,时银琥珀色的眸子一怔,“是你?”他压低着声音,神色看不出来是喜悦还是厌恶。
“不可以吗?时妃娘娘。”赫单尘略微勾起唇角,他低眸垂视着时银,好整以暇。
“看起来,时妃娘娘近日很得父皇恩宠。”赫单尘长身鹤立,幽深的碧眸淡淡地凝视着他。
任谁看到时银这副憔悴虚弱的模样,都会联想到此。
时银的脑袋还有些混沌,他以为赫单尘近在咫尺,于是伸着手就要去够他,“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可是他们之间的距离远比他以为的要远的多。就在时银以为自己就要碰到赫单尘的时候,他的身体直接朝着塌下跌落。
“时妃娘娘怎见面行如此大礼,这叫儿臣如何吃得消。”赫单尘轻轻托住了时银的脑袋,顺势在他的下巴上轻挠了一下。
“不、不要这么叫我。”时银的反应有些迟钝,他不满地伸手推开了赫单尘。
“手怎么了?”赫单尘瞧见了时银手腕上缠着的绷带,绕了整整三圈,将本就纤细的手腕勾勒的精致又脆弱。
绷带两端垂落在手腕两侧,随着时银手间的动作摇曳不止,不仔细看,还会以为那是装饰。
“早些时候不知道怎么了,被什么东西划到,流了好多血。”时银仍心有余悸,他按着那只受了伤的手,后怕地咬着下唇。
毫无预兆地,这只手腕便凭空开了一条口子,鲜红的血从里面淌了出来。
就和这些日子身上没完没了的疼痛一样,他已经快被折磨的疯掉了。
赫单尘看着时银皓白的手腕,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要我帮你吗?”过了半晌,赫单尘才出身。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时银那只缠着纱布的手。
他想他要再确认一下。
“可以吗?”时银的眼神恢复了一丝光亮,他身体稍稍前倾,就要将手递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