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时银只得拖着沉重的身躯朝里走去。四周环顾,能够供他藏身的地方只有一个衣柜。
时银钻了进去。
“啪嗒”一声,门开了。
“哎呀,怎么都睡着了。”
赫单尘眼前一片漆黑,他没有办法睁开眼。
脉搏处被人掐住,力道之大似乎是要将他手腕捏断。
“嗯,尚可。”
接着便是赫单尘再熟悉不过的刀刃碰撞的声音。一排利器被那人平摊着放开。
一把,两把,三把,四把,五把。
一刀不落。
“铮”的一声,刀刃的欢鸣在耳畔响起,赫单尘只看清过一次。
是把蝴蝶刀,作用便是剜他的肉。
刀面的寒光在赫单尘的胳膊上轻轻闪过,只可惜,他又没能看见刀身之上照映出的那张脸。
薄如蝉翼的刀锋轻轻划过赫单尘的手臂,下一秒只见那手臂上硬生生地掉下了一片纸一样薄的肉来。
接下来是第二刀。
每一刀赫单尘都记得很清楚,因为他经历了无数遍。可是他却一次都不曾看清这人的长相。
只记得他手的触感,尖锐狠厉。
之前是在狱中,他身不由己。可是今天又是为何?分明外面的东西他一样未碰。
第六刀。
是花啊,时银带进来的花。
“咔嚓”一声,赫单尘知道,他的肉会被装在一个小盒子里,至于用途,或许就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最后一下应当是在他的胸口,匕首刺下的那一刻,涓流一般的鲜血喷涌而出,一滴不剩地被瓶子装下。
赫单尘的鲜血比寻常人要艳上三分,装在透明的器皿中,就像是盛开着的焰火一般的花。
“真是不听话的孩子。”这话并不是对着他说的,那么就只剩下一人了。
赫单尘在意识消弭的最后,努力朝着时银的位置睁开眼,却也只模糊瞧见了那冷白手腕间的一颗痣。
时银躺在衣柜中,从露出的缝隙朝外望去。
他看见了全程。
身上已经被汗液浸透了,时银弓着背,身体仿佛一片落叶,颤颤巍巍地坠落,落地腐朽。
他无数次想要出声,想要出去制止,可是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为什么要这么对赫单尘?他做错了什么。
时银只觉心中作呕,更可怕的是,那人现在正直直朝着他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