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并无芥蒂地拍了拍自己的右腿,只是跳舞这一条路断了,并不是没有其他的路去实现我的想法。残疾又怎样呢,残疾了,我也许更可以自由地去体验一种约定俗成的轨迹之外的人生。当生活上的不便被适应之后,这对我来说,甚至不算一件太坏的事。
确实,俞越也点头笑笑,残疾之后,也许你可以更自由地放手去做那些你想做的,不那么循规蹈矩的事。我想,意外致残之后,也许反而大多数人可以理解你,认为你是大难不死之后,决定珍惜现在,活在当下。
池小映忍不住向着俞越竖起一个大拇指。
对呀,她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说得很好,心理医生赞赏地拍拍手,池小姐。
嗯。
我想要了解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
俞越看着池小映,微微一笑。
现在,他说,让我们来聊一聊李芳岩,李医生吧。
20.2
俞越可以推断出来,池小映心里喜欢的那一个同性是李芳岩,这不奇怪。
毕竟,当心理医生问道:你来找我,究竟是需要我为你做什么事呢?
池小映坦诚地回答道:我想要你向她传递我想传递的信息。
俞越与池小映之间唯一的桥梁,自然就是华平市三院的麻醉医生,李芳岩。
池小映老实地说道:我没有与同性这样相处的经验,我其实不知道应该怎样合理地继续和她来往。
俞越点点头:所以你找到了我:我是你们交际圈中唯一的一点交集。
是的。池小映也点点头,还有,俞医生,你有一点也说对了。其实我心里知道我喜欢她的原因。
俞越笑着看看自己的病人:现在你愿意说出来了吗?
愿意啊,池小映笑了一下,没怎么犹豫,就回答道,她所吸引我的,就是那种阳春白雪,曲高和寡的感觉吧。
俞越扬了扬眉毛。本 .文.由 攻 众号 飞/鸟sk集/中营 整 理
怎么说呢,池小映笑道,用俗话说,可能就是,她一看就不是那种需要为世俗的烦恼而发愁的人至少不是妈和大姐的那种有关结婚彩礼的烦恼。
这样说着,池小映笑着摇了摇头,她的人生追求,她的忧愁烦恼,都是那些形而上的,我的内心并不如自己认为的强大,或者三十有惑,我的职业追求让我感受到了迷惘,我不知道我的人生有何意义,应该何去何从,这样的烦恼,而不是我的老公有没有在外面找小三,或者要给孩子买什么学区房。
俞越理解地点一点头。
后者体现出的,他说,正是你并不喜欢的,所谓约定俗成而按部就班的那一种人生轨迹。
是的,池小映微笑,李芳岩,李医生,她永远不会去关心街坊邻居们里面,谁家的女儿又二婚了,谁家的儿子又给了多少彩礼,东边的男人出轨了,西边的女人三胎终于生了个儿子,诸如此类。她的心里,一点也没有我所不喜欢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