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鱼的心情顿时变得很微妙。
第一次,她还可以当作是失误。
再来一次,她就算再愚钝,也能看得出来,这并不是“意外之举”。
面色微僵的清冷女子,与这面不会说话、但爱偷窥人洗澡的风镜“对视”片刻,最终,无声叹了口气。
也罢,那便再判断一回看看。
风镜的另一头,是它那满脸痴态的笨蛋主人。
她痴痴地盯着风镜中的人,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瞧见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本就攥着衣摆的手,更是紧得不行。
可惜,她想瞧见的一幕,还是没能出现。
风镜中的人,又径直转身朝浴屋门的方向走去。
江书苒顿时傻眼。
师尊这是又要来寻自己么?
该不会是心口又有异样了吧?
江书苒还没继续往下想,风镜里的人,就先停住了。
停留的地方,是竹门边。
如此一来,风镜与她之间的距离,便被拉开了不少。
浴屋内,点着两盏油灯。
方才风镜离她近,自然可以将她的一切“看”清楚。
现在离得远了,再加上油灯也变得有些暗了,再想像先前那样“看清”她,几乎不可能。
江书苒还没确定她要不要回来,镜中变得小上许多的人,仿若一无所知般,迎着风镜的“窥视”,一点点掀开了包裹那层曼妙雪景的里衣。
两串热流,无声从少女鼻腔中喷涌而出。
不过瞬间,就将她的衣摆,染上了血色印痕。
她顾不上替自己止血,慌忙叫那呆笨的风镜继续往前去。
风镜听话地向前飘,随着它的移动,那两团模糊的覆雪山峦,也一点点变得清晰。
江书苒的脑袋开始有点晕,是失血过多的表现。
她浑然不在意,继续捂着鼻子,看着镜中的人动作。
另一头。
“以身为饵”的付鱼,在那风镜直直朝着自己扑来时,总算死心。
风镜的出现,并非意外,不是失误,而是——她家小徒弟的蓄意而为。
风镜虽无魂,却还是无意识地想要取悦自己的主人。
见自己“监督”的家伙只脱了一半便不再脱,开始焦急地在她面前上下飘动。
付鱼知道形风随主人,此刻见它这般乱窜,不由得联想到风镜那头的某位“以下犯上”的徒弟。
自己这般停了,那边的小家伙,想来也不会安分吧?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一如既往地纵容了自己这位不知是和谁学坏的小徒弟。
付鱼今夜洗得比往常要快些,等她换上干净衣裳去敲坏徒弟的门,却一反常态地迟迟未能得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