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恩用裂柄球拍打回的第七个球,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双弧线。施耐德捏扁了啤酒罐——三年前周子轩正是用这招“铁锈变轨”打穿他的护膝。德国王牌抓起芬恩的衣领按在冠军墙上,护具的金属扣硌得少年锁骨生疼:“知道你的偶像为什么永远停在八强?因为他和你们中国乒乓一样,早就生锈了!”
周子轩在凌晨撬开北京老球馆的后门。月光从气窗漏进来,照亮三十七台老式发球机组成的钢铁森林。当第四百颗球撕裂空气时,他突然改用左手持拍——十四岁右腕骨折那晚,王教练曾握着戒尺抽他掌心:“两边都能杀人的,才配叫狼崽子!”
慕尼黑的晨雾漫进训练馆时,林峰将芬恩青训时期的战术手册拍在会议桌上。德国乒协官员的咆哮震得玻璃嗡嗡作响:“你放弃马克选择这个市赛八强的废物?”施耐德突然掀翻咖啡杯,褐色的液体在周子轩手写的《反手缺陷十二讲》上晕开:“去年我被这小子打爆膝盖时,你们还在吹捧马克的社交媒体粉丝量!”
此刻柏林俱乐部传来球拍断裂的脆响。马克用父亲新买的碳纤维球拍疯狂抽击,第十七个球突然变向弹回,在他眉骨划出与施耐德同款伤疤。智能发球机仍在喷射球雨,德国金童却跪在地上,看着自己颤抖的手腕——反手转换速度的数值正疯狂跌破红线。
周子轩打出的第七个擦网球撞碎冠军墙玻璃罩时,林海正踩住二队主力的球拍。老教练撕开运动服,肋间的疤痕在月光下如蜈蚣蠕动:“这道伤是施耐德二十五岁送的礼物,现在他的护膝里还嵌着周子轩打进去的胶皮碎屑!”
暴雨持续到第七夜,芬恩掌心的血泡已磨成硬茧。林峰启动最后那台老式发球机时,施耐德突然扯开左膝护具——狰狞的伤疤下隐约可见银色反光。“这是周子轩留给我的纪念,”德国王牌将三星旧球拍在疤痕上,“现在该让某些人尝尝锈铁扎进骨头的滋味了。”
当第一千颗球撕裂空气时,芬恩打出了真正的铁锈弧线。生锈的三星球在墙面炸裂的瞬间,北京与慕尼黑的训练馆同时响起器材的轰鸣。周子轩和芬恩隔着一万公里的晨雾甩出球拍,两道血线在空中交汇成王教练临终前比划的轨迹——那是锈铁淬火时最耀眼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