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野岭里出现一座将军庙就够诡异了,更离奇的是这庙里不光造了座她的塑像,塑像里还藏了万两黄金,最后甚至出现了她的生辰八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间仿佛在瞬间停止,桑晴在她不解的嗓音中微阖了一下眼。
朝汐的手指不停地来回摸索着,企图要从那诡异的木雕上再找出些什么,晦涩难懂的南珂罗语言顺着她的指尖滚动,一字一句跳进她的脑海里。
那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
刚开始的不解很快被压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另一种奇怪的情绪,不知为何,她突然感觉有些难过。
像是年幼时不知在何处受过的伤一股脑地翻腾出来。
朝汐的手指蜷缩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抽了回来,她回过身,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这座破旧不堪的庙宇。
“木克土,这庙里从上到下都是木头搭的。”桑晴终于睁开眼,手指再度探上木雕内壁,在朝汐沉沉的目光中只听见她缓缓道,“金克木,人属金,内外二金裹巽木,上卦为兑,下卦为坎,大泽漏水,阳初阴下,得……”
桑晴哽了一下。
庙外的雨不知何时开始落了下来,刚开始还只是冰凉的绣花针,天地间本就被迷蒙所笼罩,现下看去更是一片模糊不清。
朝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得什么?”
五行八卦她虽懂得不多,可基本的相生相克还是多少了解一些,看着桑晴欲言又止的神色,朝汐甚至感觉在落雨的深夜里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
“得……”桑晴的嗓子变得有些嘶哑,“泽水困,大凶。”
无处不在的冷意湿漉漉地往人骨子里透,天空里纷飞着大群大群细密的白色快要将人掩埋,渐渐的,雨水也跟着汹涌起来。
窗棂被雨水打得噼啪作响,这本是个闲坐楼台漫观雨的好时候,但朝汐却觉得透不过气。
她的后牙被磨得咯咯作响,垂在身旁的五指慢慢握紧成拳,她本想尽可能地摆出一副正常又严肃的面孔,眉头下意识地皱紧在一起,但嘴角却又不受控制地向上弯曲,那强行绷出来的严肃与笑意交相出一种啼笑皆非的滑稽。
桑晴没去管她半疯癫的模样,一门心思全扑在了面前的木雕上,木雕一开为二,左半边刻的是五行八卦,右半边则密密麻麻刻满了一行行的文字,借着火折闪动的光,穆桦恍然间觉得自己看见了些熟悉的东西。
他侧身从两人中间挤过去:“这——这是……”
朝云也跟着往前挤:“啥?”
“好像是……解毒之法。”穆桦道,“你们看,这是大楚的文字——取蕊石一钱、玄参一钱、龙齿二钱、无患子二钱,以水煎之法烹煮,后淬酒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