欻欻欻……
没剩几个了。
桑晴是真怕了,紧拦慢拦都没拦住桌上的最后一块蟹粉酥,倒不是怕她噎着,是怕这时候万一进来个人,再把别人吓着。
知道的是来同她说话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打秋风的。
桑晴把壶里的最后一点茶倒在杯子里,叹了口气:“望淮,去看看后院还有没有新打的水井,再添一壶来。”
楚河水师府上都不给自家小姐吃饱饭的吗?
望淮憋着笑,拎了水壶出去。
见望淮走出去许久,韦佳恩才毫无形象地抹了抹嘴,两手一拍抖掉糕点残渣,继而缓缓道出了一个足矣震惊朝野的消息——
一直以来不善作战的楼兰军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的邪风,昨日夜间于西凉关外二十里的閛闥处山伏击西北大军。
西北督护所近日要押送关外的岁贡入京,本就已经分/身乏术,再加自身辎重过多,队伍拉得太长,一时不防,竟被他们风驰电掣般地攻击截成了三四段。
这还不算完,另一只楼兰密军趁着夜黑风高直取中军大帐击杀主要将帅,所幸西北督护吴宗霖当时不在帐中躲过一劫,可韩雪飞却没那么幸运了,西北大型过半的兵力都被抽掉出去,营中军卒所剩无几,被突如其来的猛攻打了个措手不及,韩雪飞重伤,军中大乱,一切军务暂由副将处理。
另有一则,负责南下押送囚犯楚河水师提督韦渊由于年老体衰,再加上东南沿海一带阴雨连绵,老将军连日赶路,身体过度劳累竟从马上摔了下来,现下昏迷不醒,楚河水师巡防部署一事皆由一位姓展的部下暂代。
西北、东南两路大军皆受重创,反倒是前阵子被楼兰人闹到沸沸扬扬的京郊大营没了什么动静。
京城的巡防部署依旧按部就班的进行着,韩舫像是不知道自己儿子重伤一般,该吃吃该喝喝,该发的火一顿不少,该吵的架也一场不落,倒不知是真不心疼,还是装不知道了。
这消息今日早朝的时候就已经传到小皇帝耳朵里去了,桑檀震怒之下又带了几分惊忧,担心是真的,着急上火也是真的。
其实不光是桑檀,韦渊的夫人得到消息时也是惊虑不已,韦老将军早已年过花甲,这么猛地一摔还不知道又要摔出个什么病来,老夫人伤心过度,为免自己惊忧之下一命呜呼了过去,决意到京郊的庄子上去养病。
老夫人一走,水师提督府上顿时空了大半,就剩下了韦佳恩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