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殿下此刻真的责备了她,那么自己悍妒的名声也算是传出去了,日后朝堂庙宇还不知要怎么议论呢。
当真是如意算盘打得噼啪响。
等了一会,见桑晴并不接招,郑蕾若又伏地惶恐道:“殿下若是真的生气,便只责罚妾身一人就好,切莫要迁怒于将军,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是……是妾身,妾身实在太过思慕将军,这才苦苦哀求了父亲得以进府……妾身不求同殿下平起平坐,也不求执掌中馈,只求……只求能待在将军身边做一个侧室,不,妾室,妾室就好……我只求能待在将军身边便知足了。”
忘淮觉得她这次的白眼都能看见自己的脑仁了——这世上怎么还能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她本以为面前的朝大将军已经是死皮赖脸界第一人了,却没想到此刻又来了个郑家小姐竟比朝大将军还死眼珠子肉脸皮。
当真是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
桑晴这次终于肯抬眸赏了她一眼,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她起来:“你是国公府家的小姐,若是做了妾室只怕会怠慢,更何况汝国公一朝重臣,如此一来也打了他的脸面,将军年少无妻,身旁也没什么人伺候,你既只求一个侧室之位,想来也没什么不能答应的,你先起来。”
郑蕾若依旧伏在地上,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桑晴顿了顿,冲着不远处的朝云道:“我记得府里的还有许多空着的院子,一会儿你给周伯说一声,让人挑一间坐北朝南通透些的,打扫出来给郑家小姐,让她先住着。”
朝云虽心中有千百个不愿,但见朝汐又没什么要反驳的意思,也只能应了下来。
她的语气温和却又不容置喙,郑蕾若一时间挑不出什么,千恩万谢地叩了个头,起身坐到了一旁。
桑晴见人坐下后,复又开口道:“此事是将军府的家事,本宫原先是不该过问的,只是朝将军乃是我大楚重臣,国之依仗,又是本宫的内侄,于情于理,本宫也该替她细细打算,你说是吗?”
“这是自然,殿下是一国大长公主,妾身又怎敢做殿下的主意,只是……”郑蕾若心中早已有了打算,见桑晴的态度缓了下来,她这才浅浅露出了些笑意,“殿下方才也说了,将军年少,身旁没个贴心的人伺候,我想着……殿下国事繁忙,自然不能时时事事都替将军操劳。”
桑晴眉心一跳,没立刻接话,眼神似有似无地扫过朝汐,见她也没什么异色,只轻笑了下,复又端起茶盏,小酌了一口。
郑蕾若见状面上一喜,也不等桑晴再度开口,她又忙道:“妾身临行前父亲曾特意嘱咐过,要仔细将军的身体健康,切莫辜负了陛下的美意,不如……不如就留着妾身在将军近前伺候,也好替殿下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