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月光轻洒,细雪浮与檐上,微风扫落了几片残梅,正好掉在银白色的狐裘上,白色的底子衬得梅花愈加娇艳,桑晴拥着狐裘坐在院子里的一棵古木之下,一身斑驳的叶影,正抬着头看向她。
朝汐:“……”
她没看错吧?院子里是桑晴吧?
“……还真是孽缘匪浅啊。”朝汐心中感慨,“这么多年了,总共就翻过两次墙头,都被逮着了,还都是同一个人。”
第一次,是她年少时带领着一众皇子翻皇城出宫,那时便是桑晴截住了他们。
第二次,就是现在,还是被桑晴抓了个正着。
“小姑姑早啊!”朝汐很快稳住心神,从高墙之上一跃而下,面上丝毫看不出有被人抓包的慌乱之情,稳步向桑晴走来,“怎么出来了?什么时候醒的?”
头顶的月亮比观镜大师的脑门儿还要亮,这小狼崽子竟然脱口而出问早安?
“就......就刚刚。”桑晴显然还没反应过来,钉在原地眨巴着眼睛。
深冬的京城夜里呵气成霜,朝汐走近,抬手替她拢了拢身上的狐裘,看着她笑道:“怎么样?冷不冷?还有哪儿不舒服吗?身上还疼吗?手呢?手疼吗?”
桑晴摇摇头。
朝汐松了口气:“那就好。”
桑晴沉默了一会,眼神瞟了瞟墙头,又看了看朝汐,半晌,还是忍不住问:“你......到底去哪了?怎么翻墙进来的?”
“啊......”朝汐微微眯了眯眼,她的药效已经过了,此刻只能靠辨认嘴型来分辨别人说了什么,等到她看清桑晴刚才的话后,清了清嗓子,干笑道,“没去哪儿,出去转转,这不是回来的晚了,周伯可能忘了我不在家,就把门锁上了,哈哈......哈。”
桑晴:“......”
总觉得哪里不对。
“唉,那什么!”朝汐赶忙转移话题,拿眼四周扫了一圈,“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朝云呢?那小丫头跑哪儿去了?”
桑晴张了张嘴,还没来及说话,远处传来脚步声,眨眼间,被人念叨的朝云就出现了,朝云说是去端药,可此刻回来,却是两手空空。
“唉,将军!”一看到朝汐,小丫头火烧屁股一般窜过来,一把握住朝汐的手掌,目光严肃,压低声音道,“将军你可回来了!我给你说,咱们府上可能不太平!好像进贼了!”
朝汐眨眨眼:“怎么会进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