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飞这才缓过神来,在旁边冷笑一声:“好啊,那我想请问大将军,您的护膝甲还健在吗?”
朝汐似懂非懂地一扬眉:“要那玩意儿干嘛?”
韩雪飞:“你最好把东西备齐了再跑,不然等你被抓到了,我怕你刚接好的骨头再给跪断了。”
朝汐:“......”
这人是不是说她妻管严呢?
朝汐虽然不服气,但也想不出什么能反驳他的话,妻管严就妻管严吧,总还算是有人管,至少比她面前这两个大光棍要好得太多了——一个到现在连小媳妇儿的手都还没牵过,另一个媳妇儿都在家等了二半年了也没嫁过来。
想到这儿,朝汐心里的忿忿不平便逐渐消了下去,面色也缓和了不少,连带着看向他们俩的眼神里都带了些......怜悯?
韩雪飞见她半天没接话,刚想说些什么,结果一抬眼就撞见了朝汐“我佛慈悲”的眼神,两人目不错珠地互相盯着,半晌后,韩雪飞忍无可忍,再也不管她是不是经历过千难万险了,抬手就在朝汐的后脑上招呼了一下子。
他的手劲儿大,心里又带着火气,朝汐猝不及防被他这么一拍,疼得差点嚎出来,可又一想到书房距离自己的卧房不远,就她这么中气十足的一声,桑晴非得让吓得蹦起来不可,到嘴边的哀嚎被她生生咽了回去,手捂着嘴,呜呜嘤嘤地嘀咕着。
韩雪飞瞥了她一眼,神情晦涩难辨。
这一夜里被这个小狼崽子闹得惊怒交加,先是误以为她生吃了神女心,后来解释清楚又说要铸骨,可铸骨就铸骨吧,好端端地怎么还非得跑到繁楼里去?这下行了,不光桑晴不会去繁楼,连他都不怎么愿意去,也不知道这小狼崽子真是为了掩人耳目,还是为了自己包天的色心。
可话说回来了,其实在哪铸骨,去不去繁楼,这都是小事——这狼崽子刚刚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三分讥笑两分凉薄,再加上五分的悲悯天人。
怎么?笑话谁没媳妇儿呢?
朝汐一手捂着嘴,一手揉着后脑勺,眼神怨毒,意思非常明显——就笑话你没媳妇儿!
韩雪飞抬手又要揍她,却被沈嵘戟拦下。
好家伙,这好不容易熬回来狼崽子再被他给打死了,等桑晴醒了找谁算账?
“繁楼就繁楼吧,你自己悠着点。”沈嵘戟道,“殿下那边我们尽量帮你瞒着,就算被抓到了也是落个喝花酒的下场。”
朝汐点点头:“好,多谢。”
沈嵘戟摆摆手。
二人三言两句间,韩雪飞受创的内心已经缓和下来了,他看了一眼朝汐尚可的面色,寻了个空档,这才不慌不忙道:“京城之困已经解了,现如今南洋人兵败,殿下也救回来了,剩下的就只有西北......”
朝汐重新看向他,她知道韩雪飞接下来要说什么,先他一步问了出来,当即回道:“天亮就走吗?”
韩雪飞之所以千里迢迢自西北赶奔而来,为的就是解南珂罗包围京城之困,眼下京城困境已解,但西北还没有,丘慈受南珂罗鼓动携五座火铳带兵压境,现下西域几国的联军还在西凉关与朝家军对峙着。
丘慈一直是靠着南珂罗提供的火炮弹药才得以发动进攻,但眼下南洋人战败,他们自己的技术又不行,造不出炮火弹药不说,更是许久都没有接到补给了,周围的几个国家里,只有楼兰还算是能瞧得上眼,可楼兰人此刻国内的变故只怕比他们还大,哪有心思再去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