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不是没有人曾将他深深地刻在生命中,但如今却也带着鲜为人知的老故事,缄默无言于这浮华的岁月中。
人活到这个份上,不过二十几个年头便充满了孤家寡人的味道,不得不说,桑檀还真是天生的帝王之材。
“知道就知道吧,自己的亲娘联合外国想要颠覆他的江山,这谁能想到?不过这么多年都爹不疼娘不爱地过来了,他桑瑾瑜也不差这一遭。”朝汐叹了口气,颇为头疼,“东南水师的事还没解决,西北的丘慈又来横插一脚,朝家军折损过万,我这一口老血都快喷出来了,难不成还真想让老子高风亮节地安慰他去?”
容翊默然,不做回答。
刘筑全驻足在不远处,眼巴巴地看着两人大有说到天昏地暗的意思,心下不免有些着急,出声催了几句,朝汐闻声后看了看日头,发现确实时间不早了,只怕是再耽误下去,南洋人的火铳炮可能就轰到小皇帝的寝宫里去了,当即应了一声,便准备跟容翊道别。
容翊点了点头,恰好也准备离开。
朝汐转身欲走,却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又叫住他,容翊停下脚步,回身看她:“怎么了?”
“你上次说柳承平用匕俄丹多威胁你,难道他是准备杀了那个病秧子?”朝汐问道,“你现如今与柳相只是决裂,又不是反目成仇,弑杀血亲的事,想他柳承平应该是做不来的,毕竟他举兵造反为的是将你推上皇位,你们是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可是你就不怕他在匕俄丹多身上做文章?趁你不备,悄无声息地将人给了结了。”
容翊低声道:“比起死人,将一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放在我身边,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向生命的尽头,对他来说或许应该更能威胁到我。”
朝汐不解,俊俏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疑惑地看向他。
容翊慢慢垂下眼帘,良久无语,半晌后才听他道:“当年我不愿重返大楚助他推翻桑檀,于是他便对阿泽下手——楼兰四王子两年前过世是因为服用了十殿莲给阿泽续命,结果却被十殿莲反噬,全身经络逆行暴毙而亡,阿泽之所以需要十殿莲续命,就是因为舅舅在他身上下了九宫寒。”
他顿了顿,然后继续道:“中了九宫寒的人寿命会缩短一半,旁人如若能活五十年,那么他们便只能活二十五年,不仅如此,中毒之人倘若丝毫不会武功还好,习武之人若是染上此毒,那便会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病秧子,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要了他们的命,想要活下去,除非得到解药,否则就只能将自己的性命寄托于他人身上。”
朝汐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缓缓问道:“因为柳相手里有解药,你想救匕俄丹多,所以才会同意跟他来大楚?”
容翊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