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命了。”她心里咚咚直乱敲鼓,“这小崽子,哪来那么多甜言蜜语?”
朝汐见她不说话了,心下便有了定数,见她不以为意地笑笑,给桑晴作了个揖:“子衿进京五日,却一直未去大长公主府给小姑姑请安,实在是侄女的不是,小姑姑大人有大量,还望不要同我一般计较才是。”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朝汐这又是道歉又是作揖,桑晴若还是这么斤斤计较下去,倒显得她太过小家子气了。
桑晴心中苦笑,不得不说,朝子衿这一招用的,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她缓了缓气,伸手把朝汐扶了起来,冷冰冰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点铁树开花的笑容,微微摇着头:“遇上你这泼皮,真是倒了霉了。”
朝汐见桑晴终于笑了,自己的心口处传来像是有明光一样的温暖。
身后的小宫女低声提醒着:“宫宴快开席了,大长公主还是快些走吧。”
桑晴应了一声,看向朝汐,刚想要问她是不是一起过去,却听见她淡淡的说:“小姑姑先去吧,子衿还有些事,办完了就过去。”
桑晴踌躇了片刻,似是在担心什么,朝汐无奈摇了摇头:“小姑姑去吧,子衿这次不会再跑了。”
桑晴点点头,又不安的看了几眼朝汐,在宫女的簇拥下走远了。
夏日晚间温热的风吹过花树,颤颤地吹下几片花叶飘落在朝汐肩头,朝汐神色几变,最后叹了口气,她感觉自己的头有些隐隐作痛。
她又何尝不想像从前一样与她并肩而行?
只是桑檀这个小皇帝,疑心太重,她回京前几日就已经听闻,朝堂上传来牝鸡司晨一说,再加上桑晴一力压下自己的欺君之罪,想必桑檀早就有所怀疑,这个司晨的鸡是桑晴还是自己了,搞得她每日都要忧心自己的一言一行,当真是累得很。
疑心病疑心到自己皇姑身上,桑檀这个皇帝也是快做到头了。
朝汐皱着眉:“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一直呆在西北大营里。”
9.禁酒
摘星楼在御花园南角,过了御花园的拱门,从右边的六棱石子路上继续前行个半盏茶的功夫也就到了。
朝汐下午在将军府门前走的潇洒,却忘了带着朝云一起,搞得小丫头一路和刘筑全做了个伴,心里委屈极了,面子上却还不能表现出来。
朝云看到摘星楼前头好像还有个湖,湖中央建了座凉亭,通往凉亭有两条长长的木桥,湖里有成片成片绿油油的荷叶,和粉白相间的荷花,中间还夹杂着成熟的莲蓬,当真是好看极了。
朝云心里暗暗想着:“这些莲蓬可千万别让将军看见,不然依着她的性子,肯定一个不留,全都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