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棠却不以为意地撇撇嘴,嘟囔着说:“我现在连凤冠都有了,才不稀罕什么凤钗呢。
我想要的是,是唐伯虎的枯槎鸲鹆图。”
赵尚志面露难色,解释道:“小棠啊,不是爹舍不得给你,实在是那枯槎鸲鹆图,爹已经给你哥了呀。”
赵小棠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娇嗔道:“哼,这画我从小就跟您要,结果您最后还是传给了您的好大儿,您老也太偏心了吧!早知道这样,我才不来帮您找溪山行旅图。”
赵尚志赶忙安抚道:“哎呀,小棠,别生气。
这样吧,你要是真想要那幅画,爹再去找你哥要回来就是了。
快快快,把溪山行旅图拿给爹看看。”
赵小棠的“怒气”就像涨潮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会她的嘴角已经不受控制地扬了起来,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这话可是你说的,你可别和我哥说,这是我的主意。”
赵小棠满心欢喜地与父亲讨赏,同时将溪山行旅图从盒子中取出。
就在她直接用手去拿这幅珍贵的画作时,赵尚志的脸色瞬间变得焦急起来。
“死丫头啊,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拿画的时候一定要戴手套。
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呢?”赵尚志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责备。
赵小棠调皮地吐了一下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像只小兔子一样迅速跑上楼去拿手套。
与此同时,赵尚志并没有闲着。
他先是将书桌仔细地擦拭了一遍又一遍,仿佛要把每一丝尘埃都清除掉。
接着,他又在书桌上铺上了一层薄薄的棉布,这才稍微放心一些。
待赵小棠拿着手套回来后,赵尚志这才戴上手套,缓缓地将西山行旅图一点点展开。
初观范宽的“溪山行旅图”,只觉一股磅礴雄浑之气扑面而来。
整幅画以全景式高远构图,将北方山水的巍峨壮阔展现得淋漓尽致。
随着画卷的展开,赵尚志的右手紧紧握着放大镜,激动的都微微颤抖。
而站在一旁的陈向北,竟然在赵尚志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泪光。
赵尚志全神贯注地凝视着这幅画作,足足看了十多分钟,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最后,他才缓缓地放下放大镜,似乎还沉浸在那美妙的艺术世界中。
哎!
只听他长叹一声,“墨香萦绕间,山河入眸,风骨入心,纵使遍历人间万千景,不及这一纸丹青动我心魂,此生无憾矣。”
就在这时,向北突然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向北悄悄地转过头,对着身旁的赵小棠轻声说道:“媳妇,刚刚你说的是,把这幅画,借给你爹看对吧,你没说错吧?”
赵小棠眨了眨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呆萌地回答道:“老公,我刚刚确实说的是‘借’呀,没有说‘送’啊。”
陈向北看着自己老丈人那如痴如醉的表情,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向北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赵小棠说:“我估计你爹应该是听成‘送’了。
这下可好,咱们这事儿办得,简直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赵小棠听到这里,这才恍然大悟,她瞪大了眼睛。
奶凶奶凶地看着陈向北,然后伸出小手,在陈向北的手臂狠狠的扭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