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姨娘还是莫要说话了,医馆马上就到了。”
一滴又一滴的眼泪从曲莹的眼眶滑落。
“他杀了二少爷,你依旧对他忠心耿耿。”
“我只是不得已爬了床,你就对我嗤之以鼻。”
“凭什么,天冬。”
天冬勒住马,一字一顿“二少爷是割腕自戕。”
曲莹此刻的状态,宛如被即将淹没在浩瀚海水中的一叶孤舟,她深陷绝望与麻木之中,无法自拔。
没了孩子,她还有什么资格上蹿下跳。
老爷会把大公子捞出来,届时大公子又会怎么处置她这个爬了公爹床的妾室!
曲莹慌了。
她又忘记给自己留后路了。
她怎么能什么都做不好,害人害不了,过好日子也过不上,什么都没了,什么也没得到。
不知怎的,曲莹想起了陆明朝。
如果她没有偷偷伸出那双手推陆明朝入冰湖,是不是一切就不会发展到无可挽回的一步。
“天冬,我还有生路吗?”
天冬掀开车帘,幽幽道“曲姨娘是二少爷自戕前托付给大少爷的,无人质疑二少爷的死,曲姨娘就永远有护身符。”
“与其问我,倒不如盼着大公子全身而退。”
“医馆到了,曲姨娘,请。”
人算不如天算,计划赶不上变化。
“大夫,您确定?”曲莹眼中迸发出惊喜。
老大夫抚须颔首,沉稳道“此次惊吓虽未导致夫人小产,然胎象不稳,仍需静心调养,以确保身体安康。”
曲莹已经乐开了花。
摸着平坦的小腹,眼神晦暗复杂。
她的孩儿可真争气。
替她博出了生机,也挣出了前程。
“天冬,你听到了吗?”
“这说明我腹中胎儿有福气。”
天冬也傻眼了。
先是被甩下马车,又撞在墙上,流了那么多的血,胎儿竟然还在?
这么顽强的吗?
铁疙瘩吗?
天冬的眸光落在曲莹的小腹上,一时间说不清是什么想法。
这是不是说明,他该留胎儿一条活路。
天冬在思索,曲莹也在思索。
思索如何能安稳的熬过十月怀胎。
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可能快的钉死大公子杀弟的罪名。
孙志晔,必须死!
孙志晔死,她才能活!
她和夫人目的一致,是否能暂时结盟?
还有陆明朝,搭上陆明朝,她的生机就会再大一些。
从现在起,所有的事情都得给搞死孙志晔让路。
曲莹长睫颤动,遮住眼中流转的光华。
“大夫,救命。”曲莹尖叫出声,指着天冬“此恶仆故意惊马,欲害我小产,却不曾想胎儿福大命大,舍不得我这个当娘的为他以泪洗面,侥幸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