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太爷眉心猛跳“陆东家又何必咄咄逼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咄咄逼人?”陆明朝嗤笑一声“若张老太爷觉得晚辈是在咄咄逼人,晚辈冤枉却百口莫辩。”
“至于做人留一线,晚辈早就留过了。”
“张家祖产,就是晚辈早就留过的一线生机。”
“本来,晚辈留的可不是一线,而是青山一座,是张老太爷看不见脚踏实地的青山,眸中只有青山外的似锦繁花。”
张老太爷听第一句就直接气笑了!
百口莫辩?
辩的少了?
那小嘴就跟蹦豆子似的,停都停不下来。
一句没少说,最后还要立人淡如菊的百口莫辩形象,是觉得他这个老东西好欺吗?
气愤只持续了一瞬就转为惊疑愕然。
“是你的人?”张老太爷惊呼出声。
陆明朝静静的看着张老太爷,没有言语。
张老太爷的心彻底沉入谷底,难怪孙志晔几次三番成为陆明朝的手下败将。
张家,也难幸免于难了。
“请至南花厅。”张老太爷对着身侧低眉垂首弯腰驼背的老管家吩咐道。
没一会儿,卫周程董肖几位就被老管家的引来了南花厅。
卫老爷随意一瞥就瞥到了捧着茶盏低头浅啜的卫棠,脸上适时露出了诧异。
“棠棠,你怎会在此?”
卫棠放下手中的茶盏,咽了口口水,起身,端庄又大方的行了一礼“见过父亲、各位叔伯。”
“这位是昌河县朝福粮肆的陆东家,与我乃好友。”
见状,陆明朝谦逊有礼道“卫老爷,晚辈想跟张老太爷谈一笔生意,却苦于无门路。”
“听闻卫张乃熟识,便邀了令嫒引路相陪。”
“失礼之处,晚辈稍后备礼致歉。”
张老太爷听的一愣一愣的。
原来,朝福粮肆的陆东家也会说人话啊。
那字字句句把他气个半死,纯粹是在公报私仇?
卫老爷浑不在意的挥挥手“小事小事,不值一提。”
经过卫粥的耳提面命,卫老爷态度很端正。
张老太爷只吩咐丫鬟上茶,绝口不问联袂前来的用意,以期能拖一时是一时。
万一拖着拖着,无人好意思开口,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美德弘扬者陆明朝怎么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呢?
于是,陆明朝抿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诸位员外相偕而来,也是要与张老太爷谈生意吗?”
张老太爷脑子嗡嗡响。
陆明朝这个煞星!
卫老爷疏朗一笑“张老太爷,既然您留陆东家在此,就说明陆东家是亲厚可靠之人,卫某就直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