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朝把山川志放回原位,笑着捧起了陆垚新写的弃军保帅,断尾求生的故事。
杜仲替罪,只能使孙志晔免于牢狱之灾,不能保孙志晔名声和孙家本就日薄西山的生意安然无恙。
故事基于现实,高于现实。
万字左右,跌宕起伏,高潮迭起,节奏快爽,扣人心弦。
隐晦又意有所指。
陆明朝想,陆垚若是有幸去后世,靠写短篇,想不大卖都难,定能名利双收。
话本和茶楼说书先生双管齐下,传播速度之快,绝对令人咋舌。
“回家,爹娘还等着消息呢。”
……
夜越发深了。
孙志晔漫步在偌大的宅院,只觉得空旷寂寥的似鬼宅。
一连串的事情,应接不暇。
二弟死于他手,爹娘被他送到城外道观。
就连府中不少仆从也因诸事所累遭遣散。
以前,他从未觉得宅子空,只觉得爹娘粗鄙,二弟纨绔,多看一眼就抑制不住心生烦躁,
孙志晔自嘲一笑,若此时闹鬼才更应景吧。
风更烈了,呼呼作响。
吹的他心中千头万绪更加乱如麻。
破局。
该如何破局。
商誉难成,却易毁。
孙志晔幽幽的吐出口浊气融入呼啸的北风里。
哒哒哒,似有脚步声。
“大公子。”天冬提着白色的灯笼匆匆而来,许是步伐太急太快了,风吹灭了灯笼里的烛火,周遭沦入黑暗。
“何事?”孙志晔声音平静,没有泄露丝毫情绪。
天冬垂首,急声道“衙门里有官差密报,陆明朝呈上程芷男女私下关系混乱的证据,且在数年前曾堕胎。”
“大公子,陆大郎的诱骗之罪恐难以做实。”
“许县令已经派石班头前去查证了。”
孙志晔愕然,顿觉匪夷所思。
在决定将程芷当作棋子时,他也曾着人去调查过程芷的旧事。
且张晟亲口说过,程芷委身时,清白之身尚在。
“张晟在说谎?”
天冬头压的更低,不敢轻易妄言。
“天冬,套马车,去张家。”孙志晔吩咐道。
好巧不巧。
孙志晔和谢砚马车一前一后出城。
孙志晔着急见张晟,不停的催促天冬快些再快些。
天冬一甩马鞭,扯着嗓子喊“借过,借过,前边的马车靠边让让路。”
“是孙志晔身边的天冬。”谢砚耳朵轻动,语气冷的似含着冰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