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不湿鞋,那她就得怀疑孙二少是不是不能生。
“还有孙二少素来去的花楼一贯点的妓子,都可以旁敲侧击去套话。”
风月场上,松的不仅是男子的裤腰带,还有男子的嘴和脑子。
三杯两盏酒下肚,美人揽怀中,便轻狂的不知此去从何处,只知颠倒天地间。
谢砚轻叹“明朝,倘若寻来寻去,当真寻不到呢?”
陆明朝长睫颤动,眉目微敛,遮住了眸中一闪而逝的料峭寒意“无中生有。”
孙志晔杀害孙二少一事,在孙老爷孙夫人心中是解不开的心结散不开的郁气。
更莫说,事后,孙志晔还毫不留情的把孙老爷和孙夫人送去了荒僻清苦的道观。
清苦孤寂的日子里,最是能把思念和郁气催生成恨意。
若孙二少有血脉留于世间,孙老爷和孙夫人再无顾忌!
“无中生有到底有隐患,还是继续寻找,毕竟还没到祭出那把利刃的时候。”
……
昌河县。
孙记仓库。
杜仲来迟了。
在他下马的一刹那,仓库坚固的木门好似经历了激烈的碰撞,摇摇晃晃。
人群拥挤,潮水般,一浪接一浪。
木门重重落下,瞬间激起一片尘埃,弥漫至四周。
杜仲看不清是何人抢先踩着木门冲入了仓库,只知道一人带头,其余百姓仿佛追随领头羊一般,如开闸泄洪唰的一下尽数涌入。
仓库的看守拦不住,也不敢拦。
完了!
全完了!
杜仲脸上只有无尽的慌乱。
没一会儿就听仓库里响起百姓的惊呼声。
“米粮真红了,别的粮肆卖粮要铜钱,孙记粮肆卖的粮是要人命啊。”
“刚冲进来的时候,还有人在挑拣红米粒呢。”
“朝福粮肆日日抽检,孙记粮肆昧着良心以霉充好,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我可是听南山堂的老大夫说过,即便把发霉变色的米挑拣出来,剩下的米也有毒不能食,说什么什么,堪比慢性毒药,吃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怪不得我老娘死的不明不白毫无征兆,原来是吃孙记的米吃的。”
“来来来,抓一把,必须抓一把,省的孙记不认账。”
百姓中,有一作书生打扮的人振臂高呼“来此之前,在下听闻一老妇敲响了鸣冤检举告发孙大公子的恶行,因是奴告主,受了三十刑杖,被打的血肉模糊。偏生,又有证据称那老妇是挟私报复。”
“如今看来,挟私报复是假,正义揭发是真。”
“既上苍让吾等撞见此事,那就是赋予吾等伸张正义保护弱小使命。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姑息一个恶人。”
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听的人热血沸腾。
“押着这些挑拣米粒的人送官,证明那敲鸣冤鼓的老妇人不曾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