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就没这么轻松了,他的长风衣刮了好几道口子,好在看上去并不明显。
还略有些汗味……没办法,不是谁都像公主殿下那样,有一件自带清洁防刮等多功能的裙子。
光是这件裙子,扔出去就值得无数贵族千金疯抢。
“顾里安……”
“嗯?”
帐篷内的空间甚是狭小,原就是为单人设计的,两人不免靠得很近。
“我想妈妈了。”
女孩支着脑袋,垂下眸。
“她不是你妈妈。”
“那谁是我妈妈?”
真是无聊幼稚的问题。
顾安停下进食的动作,抬眼看看她。
五天过去,那份属于公主殿下的傲气似乎被她深深埋了起来,昔日柔顺的长发打着结,有些乱糟糟的披在脑后。
“你真正的妈妈已经死了。”
“你!”
女孩出离的愤怒了,转头过来瞪他,几乎脱口而出:“你妈妈才死了!”
“对,我妈妈也死了。”
未想男孩只是平静的咬了口肉干,神情毫无波动。
帐篷内的气氛一下凝滞。
薇洛愣了愣,旋即如同泄了气的气球般耷拉下来,也不想跟他争论到底谁妈妈死了谁妈妈活着这种话题了。
顾安咬着肉干,想到什么,忽然开口道:“把鞋脱了,我看看伤口。”
磨出水泡和磨出血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这几天为了赶路,两人白天基本没怎么停下来过。
这也导致了那出血的地方不断渗血,极难康复,若不是顾安提前用干净布条包扎,很容易造成反复感染。
“哦……”
薇洛下意识应了声,就要脱鞋。
这些天她已经养成对顾里安‘言听计从’的习惯。
当然,只是指在处理伤口方面。
不过她弯腰至一半,忽地一顿。
“你先吃完东西吧……”
“没事,不影响。”
小殿下到底是个脸皮薄的女孩,有些没来由的脸热。
她想到以前看过的杂书里,有记载一些人就喜好盯着别人的脚看,甚至奉为珍宝……
她觉得顾里安不是那种变态,但总归是想到了。
忍着点点羞意,女孩扯下鞋子上面的蕾丝绑带,露出棉袜,能看见里面缠了层布。
缕缕渗出来的血迹在白布上非常明显。
于是顾安放下手里的肉干,取来最后一截裁剩下的布条——他也没想到“纯棉女士内裤”居然还能起到这个作用。
倒水,冲洗,重新包扎。
“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天上路以后,可能要再走两三天才能看见下一个营地。”
体魄好的职业者也许只用走一天,但公主殿下的体魄显然不算好。
大概是觉得她最近表现不错,顾安想了想,又拿出一把小木梳。
“你自己把头发梳下吧。”
这样的小木梳他总共开出来三把,一把早就送给了小十三,手里则还剩着另外两把。
“噢……”
女孩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微红着脸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