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是几块平平无奇的猪肉!
他要用“千年墨髓”……来烧肉?!
拓跋真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然后又被碾成了粉末。
这……这是何等的奢侈!
何等的暴殄天物!
何等的……难以理解!
难道,在这位高人的眼中,这等堪比仙家至宝的“灵墨”,就只是用来调味的普通东西?
那他平日里吃的,喝的,又该是何等惊世骇俗之物?
林安小心翼翼地倒了些酱油,然后赶紧盖上瓶盖,生怕香味跑光了。
他随手把酱油瓶放在灶台上,哼着小曲儿,开始切肉。
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美食的期待。
窗外的拓跋真,浑身冰冷,冷汗已经浸透了他的后背。
他不敢再看下去了。
他怕自己再看下去,道心会当场崩溃。
此人,不可力敌!
此人,不可揣度!
此人,是一个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恐怖存在!
拓跋真不敢再有丝毫停留,他用尽了平生最快的速度,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后院,与外面的同伴汇合,然后头也不回地逃离了小镇。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必须立刻回去,把这个惊天动地的发现,报告给师父!
大骊,卧虎藏龙!
那间小小的杂货铺,是一个比皇宫更可怕的龙潭虎穴!
北莽皇帐。
气氛凝重。
呼延灼听着弟子拓跋真的回报,那张布满刺青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
“千年墨髓……用来烹饪凡俗食物?”
“弟子亲眼所见,绝无虚言!”
拓跋真跪在地上,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那股醇厚道蕴,弟子绝不会感知错!那等宝物,就算是在我北莽的国库里,也找不出一件!”
呼延灼沉默了。
他站起身,在帐内来回踱步。
如果拓跋真说的是真的,那这个大骊“高人”的境界,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一个能用“千年墨髓”当调料的人,其实力,其底蕴,该有多么恐怖?
“大骊……这是在向我们示威吗?”
北莽国主脸色阴沉。
“不像。”
呼延灼摇了摇头,
“若真是示威,不会如此隐晦。那人,似乎根本没发现拓跋真。他的行为,更像是……日常。”
日常……
这两个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把仙家至宝当日常用品,这是何等境界?
“师父,弟子觉得,此人深不可测,我们……不宜与之硬碰。”
拓跋真心有余悸地说道。
呼延灼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就凭一次窥探,就让他北莽放弃南下的计划?
他不甘心。
“还不够。”
他缓缓说道,“我还需要一件东西,一件能够证明他身份的‘实物’。”
“拓跋真,你再辛苦一趟。这一次,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从那杂货铺里,带一件他随身之物回来!哪怕是一片衣角,一张废纸!”
拓好真心中叫苦,但师命难违,只能硬着头皮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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