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接了一句:“父亲说得对,以后咱们跟世子就是一家人了。”
老夫人斥道:“眼皮子浅的东西,侯府是你能高攀的?”
杜氏想,真正眼皮子浅的是他们那些人。
姜宓至少表面上还是太傅府的姑娘,他们与侯府维持面上的和平不好吗?
“母亲,四丫头是咱们姜家的姑娘,她的夫婿跟咱们不就是一家人么。”
老夫人轻哼一声。
林氏:“二嫂,咱们姜家是读书人,读书人要有读书人的气节。”
老夫人难得赞同了林氏:“老三媳妇儿说得对。”
姜太傅皱了皱眉,阻止众人的议论。
“好了,都别说了,让厨房准备饭菜吧。”
盛怀隽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来自太傅府的恶意。
太傅府的人认为姜宓不是姜家的孩子,所以肆无忌惮地讥讽她。但姜宓知道她是姜家的孩子。作为旁观者,他听了这样的话心中已然觉得不舒服,姜宓作为当事人,心中不知有多么难受。
想到这里,盛怀隽侧头看了一眼姜宓,瞧着她脸上的神色,他站起身来,道:“太傅,晚辈今日还有政务要处理,就不留下用饭了。”
新婚的夫妻回门哪有不在女子娘家用饭的道理,若是旁人知道了定要说些闲话的。
屋里的人都惊讶地看向盛怀隽。
姜宓此刻心情颇为复杂。她不想留下来用饭,但同时对于盛怀隽留下她独自离开的行为又有些失望。
姜太傅:“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中午总要吃饭的,还是留下吧。”
盛怀隽:“多谢太傅好意,我就不留下了,改日有时间再来探望太傅。”
姜太傅想要留下盛怀隽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他看向了姜宓。
盛怀隽见姜宓手中紧紧攥着帕子,微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道:“夫人,方才不是说好一同走吗?”
姜宓愣了下,抬眸看向盛怀隽。
盛怀隽朝着姜宓伸出手。
看着这一张宽厚又略带茧子的手,姜宓的心像是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姜太傅:“四丫头,你和世子留下来用饭吧,你祖母和母亲都准备好了。”
姜宓回过神来,站起身,朝着姜太傅福了福身。
“多谢祖父好意,改日再来看望祖父。”
说完,她握住了盛怀隽的手。
盛怀隽眼底流露出来一丝笑意,牵着姜宓的手朝着屋外走去。他们走出了静心堂,又走出了姜府。
一直到马车出了姜府,盛怀隽的手都没有松开。
姜宓往回抽了抽自己的手,盛怀隽松开了。
姜宓:“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盛怀隽:“夫人现在才说不好,是不是晚了?”
姜宓抿了抿唇。
盛怀隽:“中午想吃什么?”
姜宓:“随便。”
盛怀隽:“冬云楼的全鱼宴不错,不如今日去品尝一番?”
姜宓看了盛怀隽一眼。
他怎么知道她爱吃鱼?
盛怀隽:“那就去吃全鱼宴。”
姜宓神色比刚刚好看了些,又道了一遍:“随便。”
马车很快就到了湖边,姜宓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疑惑地道:“不是说去冬云楼吗,怎么到了这里?”
盛怀隽:“夫人不知道吗,冬云楼的全鱼宴是在湖上的船上吃的。”
前世姜宓来到京城一个月就嫁给了盛怀隽,后来一直在忙于侯府的事情,今生她一直在寻找母亲去世的真相,还真不知道这件事。
“不知道。”
盛怀隽没再多说,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姜宓也掀开车帘准备下车。
来到车边她才发现地上没有放置矮凳。
她看了一眼连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