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忱不要!”
诗诗要上手夺刀,被顾秉忱避开了。
他盯着手腕上,沉着脸,尖锐的水果刀滑破层层皮肤,血液瞬间涌出,本就一片狼藉的白色西装,更是被血浸湿,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掌心的伤口还没愈合,手腕上又新添了几道刀割,失血过多,顾秉忱只觉得眼前一黑,水果刀脱手,落在地毯上,发出闷响。
少年心力交瘁,加上出血过多,竟然晕倒了过去,诗诗接住他,白裙子上也沾到了血迹。
“好多血!”
诗诗双眸瞪大,扭过头,看着男人,小声哭泣:“阿忱需要立刻去医院”
顾尧饶有趣味地看着二人的姐弟情深。
“求我啊。”他俯身,手指掐着女人的下巴,笑容里充满了恶意。
“求求你”诗诗泪水盈眶,红唇轻启,“我求您,救救阿忱”
“不够。”顾尧松开女人的下巴,摇摇头,“求人不是那样求的。”
诗诗眸中的亮光一点点熄灭,她轻柔地放开怀里抱着的少年,脱下白裙,像狗一般爬向男人。
男人满意地笑了:“这才对嘛。”
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了,江云起拉开顾秉忱的袖子,看着他的掌心和手腕。
“没留下伤口。”顾秉忱放下衣袖,指腹摩擦着江云起手腕上的殷红色伤疤,眼底闪过一丝疼惜,“你这个更疼吧。”
江云起抬手,轻轻的拂过顾秉忱的眉眼,轻声道:“肉体的疼痛,比不过心里的伤痛。”
顾秉忱满眼悲戚:“我无数次不在想,那晚,我要是不那么冲动就好了。”
“你没有错。”
“后来,阿姐成为了被养在庄园里的金丝雀,是顾尧摆在明面上的情人。”
“我被赶出庄园,住在另一栋别墅里,只有每个月的家族聚会,才能看阿姐一次。”
“我最后一次在庄园见到她,是冬天了。”
“她不像以前那样活泼,双目毫无神采,只有看见我和宋时南时,脸上才出现淡淡笑容。”
“她想要逃走,宋时南从中协助。”
江云起与顾秉忱十指相扣,给予他安慰和温暖。
“宋时南哪有什么门路啊,还没逃出庄园,阿姐就被抓了回去,从那以后,庄园的所有窗户,都上了铁栏杆。”
“阿姐每天的活动范围,只有自己的卧室,她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金丝雀,被锁在笼子里,再也无法自由飞翔的金丝雀。”
“直到死亡,她才从笼中逃出,飞翔在风中,彻底自由。”
顾秉忱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