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闲紧跟着就提到嫁妆:“我的嫁妆有多少。”
姜德:“一张床,四匹新布,四套新衣,五十两压箱银。”
姜闲露出个嘲讽的笑。
姜德面上有些挂不住,找补道:“我只是个四品官,京里什么都贵,这几年就没攒下多少钱。再说,嫁妆的大头都是从母亲的陪嫁里取,可你母亲的陪嫁当年全都让她带了回去。你要嫌少,就写信问她要。”
姜闲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钱虽重要,却不是最重要的,他提这这些,只是当个引子,让他真正的要求显得不突兀。
他拢拢肩上斗篷,继续说:“我身体不太好,这个父亲该知道。先前带的药路上已经吃完,明日要出门抓药。还有,若是发现缺了什么,我也要出门买。”
姜德下意识接道:“要买什么,让仆人去就行。”
姜闲凉凉地看他一眼:“不亲自去,我不放心。”
姜德怔愣:“什么意思?”
姜闲面不改色:“字面意思。不用担心,母亲还有族里看着,我不会跑。”
姜德脸庞微微发红,气的。
不过,他转念一想,姜闲要是想跑出京,得先到府衙办新的身份文书。而办文书,则需要自己出面签字盖章。这么一想,倒也不用在这种小事上刁难。
于是姜德点头应:“可以,但你还是低调点,别惹事非。”
姜闲站起身:“我一路车马劳顿,父亲要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休息。”
姜德又一次为儿子对无礼而沉下脸色,但也忍着道:“去吧。”
姜闲直接转身就走。
在出门之前,却突然停下,半侧回身问:“姜贵是不是该念完书院回来了?”
姜德没起疑心:“嗯,应该是这两天会到。”
姜闲没再多说,径自离开。
云雁刚才被打发在外面,对屋里的话音听不真。可他服侍姜闲多年,自然察觉得到姜闲出来后的心事重重。
两人一路回到住的小院,和刘山一同进屋关了门,云雁才着急地问:“郎君,侍郎说什么?”
姜闲捧着刘山倒的温水,缓缓把婚事告诉两人。
两人听得目瞪口呆。
云雁年纪轻,忍不住低骂一声:“混账!”
刘山眉头也打成结:“难怪进府后的刁难没多少……郎君,那我们……”
姜闲现在已经非常平静:“我过去,你们跟着我一起。其实也未必就是坏事,说不定能有另一条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