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都是黑色,没有天也没有地,印无玄对时间的观念都变得淡薄。
偶尔他会有似曾相识感,仿佛在曾经的什么时候他也这么走过。
走了很长很长的路,到了一个地方。到了什么地方呢?他又做了什么呢?他却是半点也想不起来。
应该是错觉吧,印无玄想。
“宫主,你还好吗?”印无玄紧紧握着谢非白的手,道,“这也不知何时才能走到底,要先要休息会儿吗?”
“本座无碍,”谢非白道,“倒是无玄你伤得厉害,本座的治疗是治标不治本,你需好好调养一番。”
印无玄笑道:“我皮糙肉厚,不碍事。”笑着笑着他的笑容又发了苦,“就是大剑又……对不起啊,宫主。”
大剑在魔火的燃烧下剑刃卷曲,剑尖还有点融化,分明是才修好不久的剑,竟又遭到了折损。好在这次他盯紧了谢非白,没让宫主往里面注入神魂,不然他可真该死了。
“与大乘期巅峰的魔修对战,你的法器还能保持完整形状,已是很不错了,”谢非白道,“印护法,本座不希望你因担心大剑损耗就在战斗中有所迟疑,本座能送你第一把剑,就能送你第二把。”
“是!”听谢非白这么说,印无玄心底涌起了难言的开心,道,“就算宫主送我的是一根树枝我也会好好爱惜的!”
“本座可没那么抠门,”谢非白道:“走吧,本座不信这台阶当真没有尽头。”
印无玄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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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念松等人赶到时,便见胥怀古的脚边躺着一个人。
这个人长相俊美,脸上是一朵残败的彼岸花,缺了手和脚,胸腔破开一个洞,心脏没了,内丹毁了,脖子上的伤切开了声带,令他无法言语。他奄奄一息地躺着,魔气从身体里往外流,已是濒死之相。
“掌门师兄,这是……”赵念松诧异道,“魔修饶无愧!”
“正是,”胥怀古点头,义正词严道,“他藏在暗处打算偷袭我,反被我拿住了。”
“这……”赵念松上下打量胥怀古,道,“师兄,你可受伤?”
“一点小伤,无妨。”胥怀古道,“饶无愧先前在与谢宫主的对战中受伤,想必他潜入里幽都是为了借用魔气修补伤势,谁想被我打断了,就想杀了我。可惜偷鸡不成蚀把米,倒让我抓到了这修真界的祸害。”
赵念松欢喜道:“太好了,师兄,这下可让那些私底下议论你的人闭嘴了!”
胥怀古道:“别人要议论就随他们去吧,清者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