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个午觉,江芷带着人去府城的粮铺采买,种黄豆需要粮种,做营生也需要黄豆。
采买得多,江芷交了定金,又留了地址,让粮铺直接找人送到村里。
正事办完,江芷揣着银票开始跟陆禾一起扫荡。
米面粮油她商城多的是,可以随时买,而且质量也更好,所以每样只买了五斤。
成衣贵,江芷便买了布,细布、粗布各买两匹,一匹深色给陆禾两兄弟用,一匹浅色给陆母她们两人用。
接下来是鞋子,棉花,杂七杂八的买了整整一马车。
时间太晚,他们又在客栈住了一晚,第二天天没亮出发。
因为车厢里堆满了货,三人都坐在车厢外。
好在现在天气热,坐在外面有风吹着,还更舒服。
买的东西太多,江芷加了钱,直接让车夫将他们送到了村里。
村里没见过马车,一进村口就有人围了上来。
瞧见坐在车厢外的里正和江芷他们,都在问去哪儿了,怎么坐着马车回来。
“哎哟真是马啊,我这辈子没见过真马。”
“那有什么稀奇的,跟骡子不是一个样吗?”
“你眼瘸吧,骡子跟马怎么会一样。”
“哎哟你们俩别磨嘴皮子了,听听里正说去哪儿了呗,咋跟老二家的媳妇一起坐马车。”
他去哪儿了,他去办大事去了!
里正嘴上不说,但心里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就别说,他这辈子都没见过五百两那么多的钱,这次也算是长见识了。
村民一路跟到陆家,江芷掀开车厢的布帘,里面堆成山的东西就显露出来。
有人嘶了口气,忍不住惊叹。
“这么多好东西,老二媳妇这是发财了?”
“不能够吧,咱们天天待在村里子,没见什么发财的机会啊。”
江芷懒得回应,里正笑而不语,让他们哪儿凉快呆哪儿去。
但防止村民骚扰陆二媳妇,里正稍微透露了些,说是过几天有大事要宣布。
村民直觉这事跟村里有关,都欣喜的说等着里正宣布。
人群之后的周锦绣看着那满车厢的东西,老成的眼中略过一丝阴郁。
本该死的人活得好好的,还越活越好,她是不是也重生了?
她是不是要抢走自己的机缘?
周锦绣暗暗捏紧了拳头,仿佛那一车的东西都是从她家里抢走的...
为了不负江芷所托,里正媳妇儿直接住到了陆家。
这两天为了不让陆母累着,家里用的水都是里正儿子上山挑的。
江芷可太满意了,将府城买的点心塞给刘婶让她回去给孙子吃。
说来也搞笑。
里正和刘婶的年龄差江芷两辈了,但因为他公爹的辈分高,跟里正可以称兄道弟,于是他们小一辈的只能叔婶的叫。
刘婶的大孙子比江芷还大,每次被江芷这么婶,刘氏都觉得年轻好几岁。
只是这点心看着就贵重,她不敢收。
江芷往她手里推了推:“收着吧,咱这日子也过好了,回头还得麻烦婶子帮忙做几件冬衣,我这针线活实在不行,我娘又不易操劳,只能先麻烦婶子了。”
刘婶听江芷要她帮忙做衣裳,这点心她拿得便心安了些。
毕竟十里八乡,她的针线活是出了名的好。
从前年岁好的时候,她琢磨着绣出来的荷包腰封都能赚几十个大钱呢。
不过心里收下了,嘴里还是客气了两句:“几件衣裳,婶子抬抬手就做好了,哪用得着给点心。”
“真要抬抬手就能做,我用得着这么客气?婶子拿回去吧,给小虎他们甜甜嘴,这一年年的庄稼收不上来,孩子也跟着遭罪。”
谁说不是。
从前他们家也是村里的富户,如今别说点心,白面都吃不上。
镇上的粮价越来越贵,若不是当家的提前存了些陈粮,这会儿他们家也得吃糠咽菜。
推拒了两下,刘婶就收下了。
都是利索的妇人,她带着点心走,顺道还将家里的水桶拎了回去。
里正将车厢的东西帮江芷抬进屋,也先回了。
虽然营生的事迫在眉睫,但也要让人休整一下,不能当骡子使。
江芷很满意。
马车坐得她腰都快断了,得先歇歇。
她跟陆禾交代了一声,让他跟陆母说这一路的事,便躲回屋子睡觉去。
床板有点硬,她现在手里有钱,格子间也在增加,能多放点东西,于是买了个床垫。
八两银子的床垫,睡着就是舒坦,江芷几乎一秒入睡。
再醒时,已经到了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