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在脸上拉出两条笑弧来,冲明宝清嘘寒问暖了几句。
明宝清不动声色抽回手不肯叫王氏握住,也不管好些人都觑着她们。
楚女使出去了一趟又回来了,进门来的时候正看见明宝清面色不虞,笑道:“明司匠,李先生请您去呢。”
“好。”明宝清说罢就出去了,抛下这一室热烘烘的脂粉味。
她刚走,王氏就似无力般跌坐下来,抽出帕子拭了拭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
张夫人如何忍得住不接这出戏呢,捏着嗓道:“都说天大地大,娘舅最大,可她……
楚女使立在堂中,直接打断张夫人的唱腔,道:“各位夫人若没有疑问了,那留下名帖等着听消息就可以了。”
张夫人被这楚女使或者说书苑的作风弄得一愣,也有些尴尬,心道,‘忒大的架子!谁稀罕念这破女学!’
只是近来各家女眷间都流传着一种说法,说是把姑娘们都送进女学来,不管门第高低的女娘都坐在一处,到时候有了交情,将来嫁了人,于夫家来说也是助益。
这说法寻根究底,还要落在秦臻身上。高家牵线,经司农寺给秦家在丰州要了个开矿的买卖。
虽说秦家也有匹配的能力,但天下多少有本事的人就等一个金贵的机会,多少人甚至愿意豁出身家性命去要这样一个机会。
这事儿其实是高三娘同秦臻两个人议下来的,又拿回家问了问长辈的意思,行就行了。
照理说做大买卖的人应该很知道言以泄败,事以密成的道理。
秦臻的父亲能成大商贾靠的可不仅仅是祖上积余,但这一回,此事却以一种在女眷堆里流传很广。
“你做的流水编钟鹤鸟仪,开春在紫薇书苑里讲解过后,也要来务本书苑讲一堂课,若是厚此薄彼,我可不依啊。”
许是因为天冷的缘故,李娘子面上烧疤没有那么红肿了,就算笑起来有些狰狞,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平和利落的。
李娘子忙得脚不沾地,明宝清坐下来帮她整理学生名录,就听她问是否有合适的先生介绍。
“适合务本书苑的倒是没有,不过有一位文先生很适合去蒙学教课,只是他住在书苑不便,恐要等我们在城中谋了住处才行。”
明宝清本来就有替文无尽引荐的意思,将他的一本手稿文集递给李娘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