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溪雪十分小声地说:“那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简咛点头,也看不见沈漾舟的脸,静静坐在旁边守着,一分钟后拿起体温枪,轻轻拉了拉沈漾舟盖着脑袋的被子。
额头上的伤口露出来时直接愣住。
脸颊绯红,眼睫湿润,额头破皮,我见犹怜。
怎么弄的?
烧到摔倒了吗?
体温枪滴了一声,三十七度四,低烧。
简咛稍微放心了些,没打扰沈漾舟,坐在床边,手伸进被窝中牵起对方微微发热的手。
半小时后,又量了一次体温,三十七度三。
瞧着沈漾舟双唇有些干,去客厅接了一杯,重新回到卧室时,发现沈漾舟已经醒了,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
沈漾舟颤了颤眼睫,似乎不认识她,觉得自己在做梦。
应该是在做梦。
简咛怎么可能来她家。
沈漾舟扬起嘴唇笑了笑,笑出声。
简咛俯身,笑着问道:“笑什么?”
沈漾舟摇头,又笑了一声。
简咛也没追问:“喝点水?”
沈漾舟坐起来,接过水杯喝了几口,睡衣袖口微微下滑,露出小臂上的青黑色。
瞧着刺眼。
简咛面露担心,欲用指腹轻轻碰一下,快挨着是又收回手,声音带着担忧:“怎么弄的?”
梦里,沈漾舟没那么克制,撇了撇嘴,委屈道:“疼。”
简咛牵起她的手,微微弯腰,给她轻轻吹着。
暖热的气洒在手臂上,带着节奏轻轻柔柔,痒意盖着了痛感。
沈漾舟感受着这一切。
恍然觉得如果能做简咛精心呵护的瓷器其实也很好。
壁钟的分针一圈一圈转着,还差几分钟便是凌晨。
沈漾舟问道:“要一起睡觉吗?”
啊?
简咛愣了下,问道:“要我陪你睡吗?”
生病时人确实会变得脆弱些,就比如这人,居然都哭了,需要□□也没什么奇怪。
沈漾舟点头:“可以吗?”
简咛低头看了看衣物。
沈漾舟瞧出她的犹豫,说道:“有新的睡袍,换上就可以了。”
起身要给去拿。
简咛拉着她:“我去拿吧,你给我说在哪?”
按着指示,拿到了浴袍,简咛也没避讳,直接脱下沾了雨水的衣物,换上干净的浴袍。
白皙熟悉的肌理一闪而过,沈漾舟怔楞期间,简咛已经走到床边,掀起被子躺进去。
床很宽,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简咛又给她量了体温,退到三十七度了,已经没烧了,问道:“开着灯睡还是关着灯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