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疫灾空投下来的洪灾没有再折返, 她顺着那股巨力坠向了和之国的顶海,砸出来好大一朵浪花。
重新冒头的佩奇看了狼烟四起的鬼岛两眼, 骷髅形状的堡垒上布满了利器切割的痕迹,见过鸟笼的佩奇明白那是唐吉诃德的招式。
看来他确实是大闹了一场。
将流年留在炽天使身上的魔女唤醒了图阵盾,她借力从海水中起身,却先转去了兔碗。
与尚且还能看出原本形状的鬼岛不同,兔碗的建筑已经变成了碎片,尤其是那个屹立在最中央的采石场, 这座曾关押过无数武士与砂糖的露天监狱已经彻底粉碎,再关不住什么人。
走向残骸的佩奇看见了给赋者的尸体,看守长们身首异处,无一例外。
“布鲁布鲁布鲁。”
“布鲁布鲁布鲁。”
“喀嚓。”
“你跑哪去了?!”
“我在兔碗。”佩奇环视着面前的惨象,“戴夫戈和巴巴努基他们都死了。”
“那就找点人去给他们收尸, 你来花之都!”来自部下的死讯没能吸引奎因哪怕一秒钟, 他语气不善地同步着首都的情况, “黑炭大蛇死了,虽然本来也没指望他能有什么用, 但这也太没用了!”
“大和呢?”
“在跟一个游女演父女情深,你敢信吗?!他是不是有妄想症??”
游女?小紫吗?她言明身份了?
“等我过去看看。”
在挂上电话虫后,无人可用的魔女自己从废墟里翻出了一把缺了角的铁锹,她找了个还算不错的地方开始挖土,然后将叫得上名字的部下都摆了进去。
浸在佩奇身上的海水顺着铁锹的木棍滑落到尘土里,在这个集体墓地的附近砸出了一连串的小浅坑。
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 佩奇再一次无比清楚地感受到了那份源于她的差别对待, 可人类实在是太多了, 她做不到像爱友人那样的去爱重每一个陌生人。
埋完给赋者的魔女回头看向那些不知名的爆笑者和等待者,他们的尸体同样散落在这座已经不能再被称之为采石场的废墟里, 一眼望过去的时候竟是无法轻易地数出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