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的不劝一下小主人放下自己的背包吗?”跟在亚莉克希亚身后的女仆长到底是没忍住,她低声询问着自己的王, “毕竟是在这里……”
那袭长袍穿在艾弗里殿下的身上何止是合身,暗银长蟒攀附在靛青的底色上,衬得他冷冽又锋利,与曾经的埃尔利希大人是那样像。
只可惜艾弗里大人非要背着他那个印有大片菠萝的双肩包,与装扮极度不适配的图案将他通身的气派毁了个彻底,女仆长表示她不能理解!!
“无妨,想背就背吧。”依旧穿着黑色旗袍的亚莉克希亚有些莞尔,她知道自己的女仆长在纠结些什么,“他喜欢就好,咱们就别去管他了。”
“您不能——”还想再劝些什么的女仆长有些惊讶地看向突然蔓延开的水仙花,与时常会令人感到为难的艾弗里不同,这朵花几乎不会给亚莉克希亚添麻烦,它甚至很少会移动自己,以至于女仆长时常会忘记那朵水仙的奇异之处。
一直假装自己是支发簪的水仙在女仆长不明所以的注视下向东南方探出了头,它十分拟人化地左右巡视着,明显是在寻找些什么。
“乖一点。”
亚莉克希亚抬手轻捻花瓣,“这里是圣地,不要太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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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4年的世界会议与过往的每一届没有什么不同,都是由一场漫长且杂乱的露天茶会开始的,前来参会的王族们大都聚集于此,在觥筹交错间交换着彼此的消息——
哪个国家失去了参会资格,哪个国家失去了附属国,哪里的资源丰厚,又有哪里的防守薄弱。
哪个国家的公主未婚,哪个国家的继承人总是夭折,哪里的情妇妖艳,又有哪里的庶民蠢笨不堪。
少数清醒的国王混在一堆真正的蠢人之间,轻易地筛选出了‘需要注意’与‘不值一提’。
也有人发现了缺席的埃尔利希,但无论是清醒还是浑噩,偌大的社交广场上竟无一人主动提起花之国的傲慢,他们不约而同地避开了那个话题。
‘早晚会见到。’/‘开会的时候就能见到了。’/‘又不是没见过。’
正在谈笑风生的众人或多或少地在心里念叨着那个早已离开王位的男人,他们都知道拉面没有死,也知道他跑去加入革命军了,可即便是这样,也没有人会觉得拉面真的就能弃花之国于不顾。
‘既然能顺利地活到现在,那个埃尔利希就绝对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我可不想被那个老匹夫盯上。’
‘又不是没见过。’
属于拉面的余威依旧笼罩在这些跟他打了二十年交道的老牌国家头顶,尤其是那些跟他同一批起势的国王,他们比大多数人都更加清楚拉面是个什么级别的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