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通知家里。”楚淞君脚一拐:“今天晚上我不回家了。”
偷鸡贼每过三天必然行动,而今晚,正是他行动之日。
“啊?”
王佑鱼傻眼。
***
长安街养鸡的人家有很多。
这个偷鸡贼基本上每家都偷了三只。
却又并非每家都写下了血字。
不管是特定的数字三,和特殊人家才会有的血字,都让楚淞君感到稍许脑回路崎岖的熟悉,他一听就觉得和诡秘的里世界有关联。
只是这个干出这些事的偷鸡贼,却不知到底有没有恶意。
楚淞君参观了每家写有血字的人。
并不是每个房梁上都留有偷鸡贼踮起脚走路的印记。
那个偷鸡贼写了一手鬼画符,不管他怎么细看,都没看明白写得什么,只是偶尔能从中读出几个数字。
而被画符了的人家,本身似乎并没有因那些血字,产生什么改变。
该吃饭便吃自己的饭,不是吃莫名其妙的东西。
该睡觉也是睡自己的觉,并不会在梦中看见什么恐怖的物种。
平平凡凡,安安全全,如同西京之中每一个小老百姓。
这鬼画符并没有精神污染,倒也只是污染了墙壁。
王佑鱼提出了猜想道:“公子!说不定是他想要吓人呢!你看他这么一吓,街坊们都不敢来抓他来了,他爱怎么偷鸡就怎么偷鸡呗!”
“是吗?”
真的是他想复杂了吗?
天色已暗,西京夜禁即将开始。
楚淞君牵着大郎和决明在大街之上行走,隐没于黑暗之中。
王佑鱼紧张地跟随其后,与公子相处那么久,他自然也清楚公子的能力。
他倒也并不担心他们在夜禁之后被捉,谁让公子背景大,公子与司徒大人们乃是从小玩到大的友人,被捉了也无甚事。
王佑鱼紧张的乃是公子牵着的东西。
他王佑鱼,有点怕鬼。
楚淞君对自己医童的内心活动没有揣测:“上屋顶瞧瞧吧。”
这起偷鸡案云里雾里,线索不明且杂乱。
况且这还有与空气斗智斗勇的风险。
楚淞君动作利落地爬上幸运人家的房顶,观察端详着长安街的布局。
夜风萧瑟,王佑鱼站在风口给楚淞君挡风。
不时打个冷颤。
“无序且毫无形状可言。”
楚淞君套了好几个公式。
始终没能看出来这些点能够连出什么糟糕的形状。
他低下头征求鬼怪的意见,鬼怪们一溜烟地摇头。
大家都没什么想法。
楚淞君呼出一口白汽:“那咱们下去,去……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