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原生(2 / 2)

江贤宇此时也走进了调解室,站在张招娣身侧稍后的位置,无形中给她支撑,也给对方施加压力。他看向对面问道:“你要多少钱?”

想必这就是那根高枝儿了,那妇人眼珠滴溜,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一看就是大老板,可不能便宜了那个死丫头!

她狮子大张口:“一……两百万!现在就要,少一分都不行!”她心里盘算着,先拿到这笔巨款,以后慢慢再想办法来要,这死丫头片子现在攀上了这么有钱有势的男人,肯定还能榨出更多油水。

领导皱了下眉,显然觉得这个数字离谱,但并未直接反驳,只是看向江贤宇。

江贤宇懒得讨价还价,只对领导点了点头。领导会意,转向旁边的工作人员开始准备协议。

张招娣全程沉默,仿佛这场关于“身价”讨价还价与她毫无关系。她只是在心里感到一阵悲哀。两百万,买断了张招娣在这个世界最后的牵绊。多么讽刺,又多么廉价。

协议很快准备好,措辞严谨:张招娣一次性支付李网腰(张招娣母亲)人民币两百万元整作为赡养费,自此双方关于抚养、赡养及其他所有权利义务关系全部结清,李网腰及其家庭成员不得再以任何形式对张招娣索要财物或干涉其人身自由,否则将承担法律责任。

那妇人在工作人员指点下,哆哆嗦嗦地在协议上按下了鲜红的手印。几乎同时,钱款到账的短信提示音响起,她那小儿子迫不及待地抢过母亲的老年手机,看着屏幕上那一长串令人眩晕的零,眼睛瞪得溜圆,脸上是无法抑制的狂喜和贪婪。

就在她按完手印,工作人员准备带他们离开时,那位领导又补充了一句,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威慑:“另外,根据属地管理要求和相关规定,你们家庭的情况已被记录在案,将被列为重点关注对象。此次由我们安排返回原籍后,未经当地乡镇街道有关部门书面批准,不得擅自离开居住地。相关情况我们会正式通报给你们当地派出所和村委会。”

“啥?不能出来了?”妇人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随即转为恐慌,“凭什么,你们这是关押!我……”

“妈!钱!钱到了!二百万啊!”小儿子急切地低声吼着,死死拉住暴跳如雷的母亲,伸出手指比了个二在她眼前晃动,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有了这钱,回去咱们也能盖大房子,给哥娶漂亮媳妇了,还能买摩托车!你别闹了!再闹他们真把钱收回去咋办?!”他已经被这笔从天而降的巨款彻底砸晕了头脑,满心都是回去后的风光,生怕母亲的撒泼断送了这泼天富贵。

妇人看着儿子急切的脸,又看看手机里那串数字,再瞄了一眼一脸严肃的信访办领导,那股泼劲终究被压了下去。她不甘心地啐了一口,最终还是被工作人员半劝半架地带离了调解室。

领导转向江贤宇,客气地握手:“江先生放心,我们会安排他们在招待所住两天,专人看护,确保安全顺利遣返原籍。后续情况也会及时通报。”

“辛苦,非常感谢。”江贤宇与之客套几句。

调解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江贤宇和张招娣。刚才那场闹剧般的“亲情买卖”仿佛抽干了张招娣所有的力气,一直强撑的冷静外壳瞬间碎裂。

张招娣的人生,张招娣的苦难,张招娣的消失,最终只值二百万,和一句冰冷的“不得擅自离开”。

“回家……”她喃喃道,“带我回家……求你……”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冰凉的手指紧紧抓住他的袖口,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

江贤宇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头一紧。他毫不犹豫地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半护在怀里,低声应道:“好,我们回家。”

他此刻完全忘记了楼上的沉聿,半拥半搂带着她离开这个沉闷的调解室。

沉聿在信访办领导的陪同下,从隔壁办公室缓步走出。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停车位,眼神看不出喜怒。

他朝陪同的领导微微颔首致意:“有劳。”

“沉处长客气,应该的。”领导恭敬回应。

沉聿没再多言,径直走向后方秘书开来的那辆黑色公务轿车。秘书早已下车打开后座车门。

沉聿坐进车里,车厢内一片沉寂。秘书请示:“领导,直接回酒店休息?”

沉聿靠在椅背上,闭目片刻。脑海中闪过刚才在隔壁听到的片段。

面对生母嚎哭辱骂时近乎冷酷的平静与条理清晰的反驳,签订协议时的沉默不语,以及最后被江贤宇护在怀里带走时,那脆弱得不堪一击的背影。

这与他预想中那个不择手段的捞女形象,似乎存在偏差。

他淡声指挥司机去江贤宇的公寓。

他需要亲自评估一下,这个被他在心里判为“祸水”的存在,其潜在的风险等级。

亲眼看看,这个能让表兄百般维护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公务车平稳地调转方向,汇入车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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