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茵学着宫人的模样俯身一礼,端着托盘退了出去。
时隔三日后的晌午,一行人回了禁中。
在苏韵卿的掩盖下,耶律茵成功扮作宫人混进了大兴宫,却在踏入宣和殿前的宫道上,被苏韵卿一个眼神出卖,转交给了前来接应的红鸾。
入得宣和殿,舒凌并不在此处。
萧郁蘅环顾四周,垂眸与苏韵卿低语:“这大殿修缮一番,瞧着确实比先前气派多了,赏心悦目。”
苏韵卿只抿着嘴淡淡的回了个几不可闻的“嗯”字。
繁华富丽的表象下掩盖着的都是狠绝的腥风血雨罢了。
小宫人一早备了热茶在侧,萧郁蘅拉着苏韵卿过去茶案边小坐,边品茶边候着不知去了何处的舒凌。
“带耶律茵入宫是谁的主意?”
一声凌厉的质问自身后传来,二人匆忙自茶案前的蒲团上起身见礼,“儿、臣参见陛下,陛下圣躬金安。”
舒凌闪身落座,肃然的目光扫过二人,不耐道:“回话。”
“是臣的主意。”苏韵卿敛眸轻语,无意隐瞒,小嘴巴巴的陈说始末:
“她自县城馆驿假冒侍女,夤夜入了臣的房间。她如何寻到臣的踪迹,婢女身在何处,臣皆不知,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将人稳住,带进宫来由您发落。”
舒凌冷嗤一声,凤眸含霜,“这么说她冒险跋涉千里,好不容易寻到你,却是上赶着送死的?你当朕老糊涂了?你二人谈了什么交易?老实说!”
“臣冤枉。”苏韵卿俯身于地,辩解道:“臣此举出于三个因由,她劫持了无辜宫人是一;言说有要事与您相商是二;三,便是臣…惜命,知晓打不过她,不敢轻易反抗。臣无有欺瞒,望陛下明察。”
萧郁蘅缩了缩脖子,她没料到苏韵卿回来就被舒凌发难,赶紧给人开脱:
“母亲,儿可以作保的。耶律茵半夜找上门,苏学士第二日一大早就将原委与孩儿说明了,我们一路上都小心审慎,那人也未曾离开过我们的视线。”
柳顺子适时给人递上了一杯清茶,舒凌伸手接过,以茶盖轻轻撇着浮沫,直接转了话题:
“在洛京半月有余,你二人对洛京的民生民情有多少见解?当地政务可有明显的积弊?”
一句话将二人问的目瞪口呆,先前口谕不是说送人赏春踏青的么?怎么还问到了政务?
“良田肥沃,长势喜人…”
“街巷繁华,百姓安居…”
两个人不好做闷葫芦,只得硬着头皮胡编乱造。
舒凌倏的哂笑一声,为防被二人的胡诌呛了嗓子,只得搁下茶盏,眼尾弯弯的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