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腥
预
警!
“咚咚咚…”
叁声不急不躁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温紫准备对我实行的暴动,算是救了我一命。
“去开门。”她扔下木棍对一名打手说。
打手听话走到门边解开了锁,随着咔哒声,半扇门被推开,那人走了进来。
我的心在此刻。
重回跳动。
黎池漾发丝凌乱,看上去赶得很着急,踩着水泥地,伸手驱散了些因走动带起的灰尘,不悦蹙起眉头,在踏入房间的那刻迅速审视完在场的所有人。
冷淡不带感情,和看死人没有区别。
最后看到被绑在椅子上控制不住喜悦的我,脚步骤然顿在原地,面色发白,整只手都在颤抖,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在隐忍下沉默。
我真是激动的快哭了,在这种高压环境下,终于见到了最依赖的人。
“黎池漾…你来救我了。”我几乎是又哭又笑的语气,“怎么这么慢啊,我要生气了。”
黎池漾快步走到我面前,指腹小心翼翼抹去嘴角的血,又把我全身上下的伤都看了一遍,尤其是那些骇人的瘀血,殴打出的痕迹,被浸透的衣物。
我头发丝还在滴冷水,她瞟了眼旁边的水桶,最终平静道:“你做的?”
温紫否认:“不是。”
我着急叫起来:“就是她!她泼我冷水,还指挥其它人打我。”
“打你?”黎池漾语气古怪又疑惑。
“对,一直拿棍棒打我,联合其它人,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死了…”
说到死,气急攻心下我再度吐出口鲜血,正好沾染上了黎池漾的裤脚。
以我为中心的圆内,全是血水混合物。
周遭气息冷下来。
我以为温紫会害怕到逃跑,结果她只是殷勤道:“看吧,人抓到了。”
“她中途想逃跑,只能用些手段压制,手下人没轻没重,所以才伤到了。”
“不过好在让你看清了温翎曜,我早就告诉过你,她是个没良心的东西,毒药说拿就拿,巴不得你快点死,自然不会想留在你身边。”
我激动的心终于冷却下来。
为什么她们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
什么叫逃跑和抓到了?我哪里跑了?哪里需要被抓了?
“我明确告诉过你,不许伤害她。”黎池漾踢了踢脚下的棍棒,“连武器都用是吗。”
温紫沉默了,我疑惑看着眼前的混乱局面,想提问,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打手吐了口唾沫,再将烟掐灭,不耐烦道:“我可懒得管你们的事,让开,委托结束了,我要走了。”
“走?”黎池漾问,“你要去哪?”
“你管我去哪!”
打手想推开门,却被另一双手迅速关上,手指夹在门缝间还在被不断挤压,痛的顿时大叫:“操你吗的!!狗东西!!我要把你杀了!!”
黎池漾死死抵着那扇门,腕上暴起青筋,有种要把指骨生生夹断的狠戾,持续了快两分钟后她才松懈力气。
打手看了眼自己红肿不堪的手掌,被夹住的那半甚至已经变成紫色,麻木失去知觉,愤怒直冲大脑,一拳就打过来。
迅捷有力的拳被灵活躲过,黎池漾不慌不忙掏出了手枪,在下一拳来临之前将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打手的脑袋。
“我确实要把你杀了。”她上了弹,接着说:“杀了你们。”
“一群不知好歹的东西…”
打手瞳孔放大,摇着头后退了好几步,那杆枪步步紧逼。
“砰!!”
手腕偏移,子弹瞬间击穿了墙壁,顿时整个空房内都在回荡震耳欲聋的枪声,起到了最有效的威慑作用。
“谁踏出去一步,我会朝他脑门开十枪。”
剩余叁人愣在原地,没人敢再乱动。
“好了——我要开始提问了,最好踊跃回答。”黎池漾指了指我额头上鼓起的包,问:“是谁打了她的头?”
花臂女瞬间眼前一亮,将队伍中那名男打手推出去,叫道:“是他!”
男打手被当成箭靶使,心里自然不服气,嘴上不干净骂骂咧咧,捡起棍棒就要和花臂女打起来。
“死娘们…老子不好过你也别好过!”
花臂女咧嘴轻笑,无所谓站在原地,连反击都没有,因为她看见黎池漾面无表情举起了枪。
“砰!”
手臂被击穿,木棍应声落地。
“砰!砰!砰!”
没有任何缓冲,又是叁枪,都落在关节处,男打手被废了四肢,整个人瘫痪在地抽搐,痛苦的叫嚷声从喉咙里喊出,刺耳到我想捂住耳朵。
枪口还在冒烟,黎池漾接着换好新的弹夹,她将视线移向我,平静如墨的瞳孔下是最炙热的颜色,还夹杂着心疼和另外看不清的情绪。
我开口道:“你…”
是在救我吗?
黎池漾走过来,摸了摸我额头上鼓起的包,低声道:“很疼吧。”
我这才感到温暖和委屈,用力点头,“嗯…”
“没事了。”她问,“想让那些人怎么死?”
“越惨越好。”我说,“死无全尸。”
“听你的。”
黎池漾将放在脑袋上的手收回,最后安慰似地摸了两下脸,继而捡起棍棒,上面还残留着我的血迹,干涸后似蜘蛛网状挂留。
她盯着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脚步缓而有节奏走到还在嚎叫的男人身旁。
“操你吗的精神病!等老子叫人来干死你!”男打手明白自己是逃不过去了,用叫骂发泄恐惧。
明明眼前女人看上去消瘦又脆弱,下手却利索又狠毒,不给一丝反应机会。
“咚!”一棍下去,和脑袋接触间发出了沉重的打击声。
男打手的嘴巴瞬间闭上了,刚艰难靠在墙上,又被打回在地,太阳穴受到了重创,此刻连爬都爬不了,不知道是耳道还是哪里渗出了血,凉意和死亡一并蔓延,逼近。
黎池漾接着抡棍,以垂直的角度打在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