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陈然说。
“嗯。”贺谦点了点头。
他对老同学的叙旧没有兴趣。
此刻,他大学被金主包养、抛弃的事,想必已经传遍包厢了。
贺谦路过陈然身侧时,连步子都没停。
如从前那般,漠视着关于陈然的一切。
陈然手中捏着两杯酒,指腹用力,腮帮子绷紧,五官拧在一块。
贺谦的行为,将他的自尊心碾在脚底,践踏着踩过。
这些年,陈然事业有成,在京城有了名声、底气,不再是大山里的“土”小子。
为什么贺谦还是看不见他?
就算被周徐映玩弄、抛弃……也依旧看不见他?
无比扭曲且病态的自尊心,让陈然愈发想要得到贺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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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
周徐映点着烟,谈论着业务。几杯酒下肚,他面上毫无任何反应,只是眉头蹙的极深,时不时走神。
合作商小心翼翼地喊他回神。
周徐映冷眉起身,去走廊抽烟。
路过半掩的包厢时,听见一个令他醒神的名字,紧接着,是无比刺耳的嘲笑。
周徐映面色一暗。
他掐灭烟,一只脚踹了进去。
“砰!”
门被踹断了半边,摩挲着大理石瓷砖,发出刺耳的声音。门撞到墙壁回弹时,周徐映单手撑住门。
修长的身影,如乌云压顶般遮盖下来。
他眉宇间怒火翻涌,目光阴翳的朝里走。
“刚刚那些话,是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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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谦这顿晚饭,几乎没吃。
他不停地用手拨动着伞骨,伞骨反复回弹着,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贺谦在发呆。
周徐映问他要地址……
为什么问他要地址,又不要他电话?
饯行宴结束后,贺谦离开了餐厅。
他撑着一把黑伞,独自行在昏暗的黑夜里。瘦削的背影,好似大风一刮,就会摔倒。
一辆黑色宾利慢慢跟着,保持着一个不容易被察觉到的距离。
车上,周徐映靠在车窗旁,手上夹着一支烟,漆黑的瞳孔透过白烟,紧随着贺谦。
他不是说了,那五年是他逼迫他的吗?
为什么贺谦不解释……不否认。
周徐映的眸光黯淡,他眼睁睁地看着无比干净的人,被他亲手染脏。
他的自私、欲望,擅自将贺谦拉入泥潭。
贺谦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
周徐映不得而知。
车随着贺谦走,贺谦时不时的揉揉腰,走一会就停下来缓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