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王妃诚惶诚恐。
“没什么不行的。”晏清姝握住她的手:“我这位朋友湿了衣衫,她身量小,不知府上可有合适的衣衫能让她换一换?”
“有的,有的,臣妾马上命人送过来,臣妾先带殿下去后院。”
“不必,我有事与平威王说。”
晏清姝刚要抬步,就感觉袖子被人拉了一下。
她侧过头看去,只见江怀玉神色紧张。
晏清姝对江怀玉道:“你先去换了衣衫再去正堂。”
江怀玉一时有些犹豫,绞着手指试探的问道:“我能不去吗?”
“为何?”
“我……”江怀玉咬着唇,无意识的用双手反复摩挲着自己的手臂,她的眸中泛着水光,低声道:“我已经……已经脏了。”
晏清姝眸中掠火,却很快压制了下来。
她看向江怀玉,语气温柔的说道:“永远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贞洁’不过是男人用来束缚女人的缰绳,若你心甘情愿被套进去,此生便只会是附庸,成不了权利。”
这声音犹如切冰碎玉,令江怀玉为之一振。
“让女子屈服于男子,本就是在助长他们的暴政。今日你若敢站出来面对,我保证罪魁祸首定然身首异处。”
晏清姝的表情平淡,语气沉静,仿佛只是在征询她的意思。
可江怀玉能从她身上感受到浓厚的威仪,令人惊颤。
她咽了咽口水,将鼓噪的心跳压下去,忍不住攥紧晏清姝的手,试图利用这种接触给予自己勇气:“我去!”
晏清姝嘴角微扬,伸手轻抚着江怀玉苍白削瘦的脸颊:“记住,永远别看轻自己。”
*
一入正堂,裴凛便吊儿郎当的窝在东次位的椅子上,单手撑着坐腮,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裴述之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儿子一眼,请晏清姝入首座。
“不必,如今既与世子结为连理,您自是我的长辈,理应坐于首位。”说罢,晏清姝径直朝裴凛走去,坐在了他右边的东首位。
裴凛的目光在晏清姝身上扫了一眼,便红着耳朵扭过头继续透过琉璃窗,看外面纷纷扬扬的风雪。
“这雪下得尤为大了些。”晏清姝顺着裴凛的视线望去。
“可不是,俗话说,瑞雪兆丰年,可如此大的雪,如今已是成了灾祸。”裴述之神色悲戚。
成灾?为何京城从未收到消息?晏清姝眸色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