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山柏后退两步,厉声吩咐守在殿门前的士兵:“给我撞开。”
士兵得令,抽刀出鞘,用力劈向紧闭的殿门。紫微别院一楼一阁均用的是上好的木料,殿门是以百年黄花梨制成,那士兵咬着牙对着门劈砍了几下都未能劈开。
“废物!”容邝看不下去,一把将那士兵搡开,抽出腰间的刀,从门缝伸进去,上下一用力,将门栓挑了开来。
叔山柏迈步进门,扭头看向房内。挽起的帘幕后,伍暮云衣冠齐整,神色镇静,端坐在床榻边。
他心生异样,缓步朝人走过去,耐着性子问:“暮云,还以为你睡了……怎么回事?怎么不答话?”
伍暮云坐着不动,视线迎着走来的人,突然开口:“叔山柏,我父亲在哪儿?”
叔山柏神色微变,又向前进了一步,佯装平静的口吻:“岳父大人他自然是在玉京,怎么了,暮云?”
“你说过,等孩子降生后,要接他来看他的外孙。”
叔山柏扯了扯唇角,安抚的语气:“我自然说过,已经派人去玉京接他们了,今早刚刚出发的……”
“你骗人。”伍暮云平静的神色闪过一丝恨意。
叔山柏心中一沉,不动声色地朝伍暮云靠近,突然眼前寒光一闪,他刹住脚步,只见伍暮云手中握着一把碧玉的裁纸刀。
“你——要做什么?”他的声音忍不住发抖。
“伍暮云 ,你、你冷静些……”
伍暮云缓缓起身,她握着刀的手很稳,如同她的声音,一样镇静有力。
“叔山柏,是我伍暮云瞎了眼,竟然会相信你这样的人渣……”
“你、你别冲动!你先把刀给我……你父亲没事,我对天发誓,等你平安诞下这个孩子,就能见到他!”
叔山柏大声说着,一边试图靠近伍暮云,后者冷笑着朝他走近,反将他迫得后退了两步。
“是么?”
伍暮云低声笑了起来,“——可是我不想等了,我再在你身边多待一刻都觉得恶心……我忍不了了,我现在就想见到他们……”
“你……见过谁?是谁来过这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蒙上心头,叔山柏压低了声音。
伍暮云眸光微动,低声喃喃:“我做不到……我一刻也不想忍了……”
她颤抖着,手中的刀又举高了些。
“你——你别做傻事!!”
伍暮云充耳不闻,手中的刀高高举了起来,凄厉地喊:“父亲!母亲!女儿错了!!女儿不该错信男人,他们都是没有心肝的骗子!满心只有权势、地位!女儿这就去见你们……等等云儿!来世,云儿再做你们的女儿!!!”
话音未落,她手中的刀狠狠刺向了自己凸起的腹部。